這老天爺沒長眼啊!
徐衛國隨後走回來,端出家裡唯一條長凳遞給吳月時,吳月那臉又突然變得溫雅無比,連那笑,都帶著甜的感覺,特別的醉人。
“我剛調回來,你嫂子沒出過遠門,暈車暈得很厲害,來了過後就一直閉門不出,也沒怎麼走動,營裡最近也忙,我抽不開身,所以家裡什麼都沒來得及置辦,你就別見笑。”面對著吳月的徐衛國,也收起了那份冷厲,變得平和許多。
瞧這話說得,多有禮節啊,而且一段話比這幾天對她說的話加起來的字兒還要多!
林小滿心裡怪不是滋味,總覺得吳月那笑十分刺眼。
可徐衛國已經把人請進門了,而且違心的向外解釋了一下她閉門不出的原因,也算是給她留了臉面。
林小滿冷眼瞅著吳月姿態優美的坐了下來,一臉嬌羞地望著徐衛國足足好幾秒時間都沒說話。
徐衛國也不知道是沒想那麼多,還是已經習慣了這種愛慕崇拜的目光,一點也沒覺得不自在,反而用眼示意林小滿給吳月打個招呼,儘儘主人家的禮數。
林小滿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吳月妹子,視線一直在吳月的手上打著轉,等到吳月覺察到她這道目光之後,林小滿才笑問道:“吳月妹子這是剛從食堂過來?今天食堂又做什麼好吃的了,妹妹可是一不小心又打多了吃不完?”
吳月沒回答,只是拿眼看著徐衛國。
徐衛國黑著臉拿過床頭的軍裝外套,往肩膀上一披,眼含警告地對著林小滿說:“吳月是我請過來幫忙的,你不是受傷了嗎?我這櫃子裡還有小半瓶白藥,就讓吳月幫你塗一塗,這樣可能好得快些。”
徐衛國說完,彎腰從櫃子裡找出一個塞著棉花的褐色小玻璃瓶子,把它放在了床頭的桌子上。
“我先去方前進家坐會兒,吳月是客人,你注意點分寸。”徐衛國壓低聲音對著林小滿嘀咕了一句,又對吳月點了點頭,“吳月,你嫂子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在這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要是幫她上完藥了,就陪她說說話吧。我就在對面,有事的話就直接喊我。”
林小滿非常肯定,徐衛國這最後一句有事喊他,是特意對吳月說的。
他是怕吳月和她單獨呆在一起受她欺負還是怎麼的?用得著先是警告了她,又給吳月吃定心丸麼?
就差告訴吳月不用怕她,他就在對面玩著,諒林小滿也不敢幹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徐衛國出去之後,林小滿就開始和吳月大眼瞪小眼,像兩隻鬥雞似的,誰也不肯先說話,只是各懷心思地看著對方。
吳月原本答應過來,就是為了來看林小滿笑話的。
新婚才幾天,林小滿就弄出了傷,徐衛國不給她上藥,非得找個外人來上藥,大抵也是因為他們倆關係鬧得很僵,徐衛國不肯給她上藥吧?
林小滿是因為什麼傷進的醫院,那些結了婚的軍嫂們,不會當著吳月這種黃花閨女的面講得太直白,吳月有心要打聽呢,那些軍嫂們就支支吾吾的,一鬨而散。
所以到現在為止,吳月都只是知道徐衛國把林小滿弄傷了,然後丟下受傷的林小滿直接出任務去了,林小滿在屋裡痛暈過去,被李愛紅髮現了,直接送到了軍區醫院,聽說還縫了幾針。
吳月就誤以為是徐衛國對林小滿動手了。
上一次藉著送玉米粑粑的由頭想來看下林小滿的笑話,誰知道被林小滿直接堵了回去,鬧了一肚子氣。
徐衛國也不知道聽誰說了,她學過一年護理,今天在營部的時候略微提了一下,想請她過來幫下手。
吳月一聽,這可是個好機會啊,一邊給林小滿上著白藥,一邊揭她的老底兒,怎麼痛怎麼揭,這樣的場景一定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