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來,一滴眼淚就突然從她眼眶裡滴了出來,落在了花蕊上,瞬間又滑進去,不顯眼了。
“紅豔若梅,梅紅,梅白,紅星曾閃閃。蕊白於天,一心離去天涯處,方知天涯萬千裡。歲月盡老,吾依為一梅,身在季節,魂在伊心!如今樹斷情逝,花落緣盡,望你珍重!”
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朵花,婦人慢慢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晃地走遠了。
警衛員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就跟著她走了一段,聽她壓抑著聳肩慢慢地哭著,雙手一直捧著那朵花。
說話文縐縐的,警衛員一個字也沒聽懂,這女人瞧著,怎麼跟紅樓裡的林妹妹似的,竟然因為一朵花而哭呢?
花樹被處理掉之後,警衛員就一臉疑惑地回了徐宅。徐天來閉著雙眼,打了個盹兒。警衛員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時,他突然又睜開了眼睛,奇怪地說了句:“我竟然夢到陶子了!”
警衛員弄不明白那女人說了些什麼,可是又覺得那女人很奇怪,見徐天來醒了,就支支吾吾的把那話學了一遍,然後等著徐天來翻譯。
徐天來突然大叫了一聲小滿,滿臉焦灼,“小滿,快追!那人一定是陶子!是陶子!這首孤梅自芳我聽她念過的!她回來了……可她為什麼不進來?”
林小滿一聽,顧不得多想,立即撒丫子就往外跑。婆婆看到斷樹哭了,她是誤會了。誤會這是公公在斷樹斷情。
兩個警衛員留在家裡陪著徐天來,兩個陪著林小滿追宋陶,林小滿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鞋子跑掉了,只穿著襪子又跑了幾百米,還是沒看到那個穿粗襖的婦人。
她已經跑到路口來了,這是一條三叉路,她當機立斷,決定一人追一條路。
“全速跑,能有多快跑多快!那是我婆婆!一定要追到她,把她帶回來!”
“是!”
三人就分開,往三個方向追。
宋陶哭著走了很遠,才慢慢地抹乾了眼淚,掀開圍巾,把梅花別在了耳上,又回頭看了一眼軍區大院的方向,輕輕地說了句:“天來,珍重。”
一個穿著灰色棉襖,戴著遮耳帽的男人從轉角處走了出來,嘆了口氣道:“宋陶,你到底還要為這個男人流多少次眼淚?”
宋陶抽了抽鼻子,紅著眼睛道:“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漢,我們走吧。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要回來了。”
“那……你會和我結婚麼?”
宋陶往遠處看了一眼,突然就靠近了沈如漢,兩手抓住他的袖子,把頭埋在他的身前,擋住了自己的臉和大半邊身子。
沈如漢要回頭看,宋陶小聲地道:“不要看!他會發現的!”
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提著兩大包零嘴,慢慢地從沈如漢面前走過,一陣糖香味從他提著的紙包裡飄了出來。
他滿面笑容,走了幾步之後,又突然回頭往這邊瞧了瞧,沉聲道:“這裡人多,要抱,找個隱秘點的地方。”
沈如漢立馬點了點頭,徐衛國這才抬步揚長而去。
宋陶慢慢地抬起頭,痴痴地看著徐衛國的背影,淚又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他……長得可真像天來!”
“是你兒子?”
“是啊。他好像長得挺好,面帶笑容,應該過得很舒心。那個女人,雖然對我惡毒,可是對他倒是不錯的。看在這一點,我便不恨她了。如漢,走吧!”
“我剛剛說的,你是否要考慮考慮?”
“再說吧!”
“宋陶,我們兜兜轉轉了三四十年光景。如今你我都已經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我從來都不做讓你難過的事。可你和我也是有緣有份的啊。
你六歲的時候,我爸把你買來,說要給我當童養媳的,我瞧你哭得那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