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能跑的,我就放心了。對了,老白,我走之前就讓你安排倆人跟著小滿,然後就近保護她,你安排了誰?”
“就是從九里屯調來的兵,一個叫張建國,一個叫黃貴金。”
“嗯,要在平時,這倆人身手就夠用了,可現在不夠看了。你讓田七也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讓她二十四小時貼身守著小滿。有她在,可能會安全許多。”
張建國是狙擊手,黃貴金是手槍標兵,田七是九里屯甚至是全國都排得上號的近身搏擊好手。
老白怔了怔,徐衛國這樣大的陣容,到底要防誰?
“多的話別追問,按我說的安排下去就成了。我可能還要在京城呆幾天,做些佈置。”徐衛國說完,又聽到了老白肯定的回答,說是保證完成任務之後,他才掛了電話。
宋陶在廚房好一通忙活,先是找了包糯米粉出來加了點滾水,然後又不住地用筷子攪一下,稍微涼一會兒。
不燙手後,她就用手抓揉糯米粉,並且一點點加入涼水,直到剛好麵粉抱成團。徐天來就在一邊看,邊看邊說:“給我也做點兒,我也餓。”
宋陶撩了他一眼,嗔道:“越老越作怪,早上才給你炸了春捲,你一個人吃了兩盤兒,小王他們一個沒撈著,後來才給整的麵疙瘩燙隨便填飽了肚子。這才一個鐘頭都不到,你就又餓了?”
徐天來面不改色地點頭,“就是餓了,看到你做的東西,我就想吃。那會兒我想的是,戰爭一結束,就守著你,讓你見天的給我做吃食兒,吃飽了就用皮帶捆回屋。可這念想,三十年才實現……”
“天來,對不起……我,是我想岔了,是我不夠相信你。只是,我那會兒在床底下看到你的軍裝,又聽到了餘蓮大叫的聲音,我就亂了心神,沒辦法正常思考了。
我想著既然都錯過了,你也已經另外組了家庭,那就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顛沛流離的,我從餘家逃出來之後,腳很疼,走不遠,只能就近落腳。
我除了會潛伏,會收集點情報,也就只會認幾個字,玉林公社的小學裡正好沒有老師,我就自告奮勇的去了。這一呆,就是好幾年,那幾年,我也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念著你。我想你們,可我不能回來,不能來打擾你們的安寧。
我以為,時間終究會讓一切淡去。直到我被批鬥得奄奄一息,幾乎活不下去的時候,我突然萌生出一種後悔的想法。我在那一瞬間,渴望見到你。我才知道,你是我再也放不下的,無論時間多久也沒辦法從心底抹去的那個人。
牛棚裡又冷又餓,戴在脖子上的鐵牌太沉了,壓得我抬不起頭來,身上的傷口一直癒合不了,我就一遍一遍的叫天來,天來,然後在鐵牌上用指甲一下一下的寫你的名字。
我就靠這樣的支撐,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那一天,我感覺到我快死了,一個泥猴樣的孩子從狗洞裡一拱一拱的鑽了進來,全身都是爛樹葉和泥。她給我帶了一碗冷稀飯進來,然後一點一點的餵給我吃。一個**歲大的孩子讓我要堅強,要活下去。
我從她的眼裡看到一種恐懼,對於死亡的恐懼。我想,這應該是一個經歷過死亡時刻的孩子,她懼怕死亡,哪怕面對一個陌生的人,她都想要用盡所有的力量讓對方活下去。
她總問我,為什麼要看北方?我告訴他,北方有我思念著的人。她又問我,我為什麼不來找你們?我無法回答。
馬小貴把我從地道里揹走時,我還聽到她在上面哭,她以為我餓死了,被丟了,哭得十分傷心。
我想爬出去告訴她,阿姨好好的活著呢,可是時間太緊迫了,為了我的安全著想,馬小貴沒讓我出去。
天來,如果有可能的話,幫我找找這個孩子。我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