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小玉的眼卻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她的眼裡漸漸的有一絲微弱的希冀之色。
“玉明,他當時中了多少槍?打中了哪些位置,你心裡有數不?”
祁玉明搖頭,“當時是晚上,而且當時我因為他那話有些失神,怔忡之間就聽得槍響了,然後他倒下後就順著山坡倒了下去。當時的站位是呈扇形包圍圈,他的注意力又一直集中在我身上,失去了應有的反應速度。
按照彈道學來說,那種情況下,他完全不中槍是不可能的,至少會有五顆子彈打中他……”
五顆子彈!
一顆都能要人命,何況是至少五顆……
宗小玉眼裡那微弱的希冀之色,又像是風中的燭火一樣,瞬間被吹滅了。她的眼底,只剩下一片寂靜的悲傷。
宗小玉哭得累了,又失去了聲息,宗縝檢查之後發現,她只是累了,睡過去了。
祁玉柱和祁玉明,兩兄弟坐在宗小玉的床前,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屋子裡沉默得可怕。
命運像是給祁玉明開了個大玩笑。從來沒見過面的爸爸,第一次相見,竟然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玉柱,我殺死了爸爸……我竟然帶人圍捕自己的爸爸,眼看著他死在面前,卻不知道,那就是我的親生爸爸。我連屍體都沒能給他撿回來……”
祁玉柱知道祁玉明心裡的痛苦一定不會比自己少。
光是那份內疚,都足以把他吞噬。
在這種時候,祁玉明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安慰。
可任何的安慰,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祁玉柱想了半天,最終只想出一句:“沒找到屍體,說不定還活著呢?”
誰都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可是在這種時候,這樣渺茫的希望,卻多少能給陷入痛苦的祁家人一點點撫慰。
再蒼白的安慰也是安慰啊。
文珠順著村人的指引,找過來時,先是聽到了院裡的笑聲,然後又聽到了這件匪夷所思的事。
她瞪大眼睛看著祁家兄弟,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化掉這個事實。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天哪,怎麼會有這樣的事,而且就發生在玉明身上。”
她是賀銘章的部下,在這件事情之中,她知道得的比祁玉明更多一點。
她知道賀勝利出過京,同時也聽到賀勝利給賀銘章打電話的時候,說事情搞定了,王豐收那個人再也蹦噠不起來了。
賀銘章當時對賀勝利說,只容你荒唐這一次,下不為例。蘇秀秀是你的心魔,王豐收是長在你眼裡的那根硬刺兒,現在拔了硬剌之後,你就該好好收收性,學著做個成熟的人。
文珠猶豫了很久,才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你爸爸,並不是會影響京城安定的兇匪,他不是無理由的傷人。這件事,都是賀勝利先傷人而引出來的。你爸爸錯就錯在私下報復,而賀家人,就利用了他們手裡的權力,想要剷除掉他。
玉明,這些天你的情緒一直不太對勁,我有預感,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可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命運給你開了這麼大的玩笑。
玉明,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
祁玉明強自打起精神來,“什麼事?如果牽涉到保密制度什麼的,你就不用說了。該遵守的制度,我們還是得遵守。”
“跟保密制度沒什麼關係。因為圍捕的時,是我大哥帶頭去做的,那天你們從京郊回來之後,他就一臉憂心忡忡的,我怎麼問他,他都喪著臉不說話。
你也知道,我二哥出事以後,家裡氣氛就一直很壓抑。我大哥一直覺得,二哥出事是因為他沒有看顧好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