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蓮兒淺淺一笑,回答道:“徐營長可能不知道,肖館長那件事之後,我就離開了京城,回了老家,呆了一段時間,也頹廢和自我懷疑了一段時間。到了後來,我突然發現,我還這麼年輕,如果就這麼消沉下去,誰都對不起。
所以,我就又回來了。”
回來?回到文化館工作?
“燕郊文化館館長的職位還給你保留著?”徐衛國微微有些訝異。
秦蓮兒搖頭,“館長已經有人接替了,我都離開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可能還給我一介孤女保留著館長這樣的職位?我需要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做生不如做熟,我也沒有別的本事,所以還是回來了,做一個美術部幹部。”
美術部幹部?
美術部的幹部是在美術部主任手下幹活,做做工作計劃,設計設計文化活動協助領導做些美術創作,收集一些檔案材料。
跟之前的館長相比,這活兒可累得多,比普通員工只是名頭上好聽了些,實際上就是個打雜跑腿的活計。
館長不做,回來做打雜。這秦蓮兒也確實是挺奇怪的。
只是這是別人的選擇,徐衛國沒什麼立場過問,只不過是隨意嘮幾句。
“徐營長又來這兒做什麼呢?”禮尚往來,徐衛國問了秦蓮兒,秦蓮兒也問起徐衛國的來意。
“我的車拋錨了,所以到鎮子中心找找有沒有能順道捎我回京的車。”
秦蓮兒往四周看了看,又輕笑起來,“這個時間,怕是攔不到車了。文化館有一輛給館長使用的車,徐營長借車也方便,館長一定會答應的。”
徐衛國想想,現過麼耗下去,今天晚上就回不了家了,所以就接受了秦蓮兒的提議,跟她進了文化館,找到了新來的館長借了車。
新來的館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叫付松,高高的,瘦瘦的,被人從被熱乎乎的被窩裡挖出來的時候,有點不悅,可一聽說是徐衛國要借車,他眼睛就開始發光,那一絲不悅立馬變成了欣喜和熱情,二話不說,直接就答應了下來,還親自帶著徐衛國到了車前。
徐衛國說明天會來還車,順便把拋錨的車修好開走。
付松客氣無比地道:“文化館已經放假了,要到正月初九才正常上班,在這期間,我們都基本不會用到這車,徐營長可以放心開,什麼時候還回來都可以,不著急。”
徐衛國嗯了一聲,說了聲謝謝,又衝著付松揮了揮手,這才一踩油門兒開著車走了。
開出文化館大門之後,從後視鏡裡,還能看到付松和秦蓮兒還在衝著這邊擺手,兩人都是一臉的笑意。
沿著燕郊公路跑了二十幾公里,過了大望橋之後,徐衛國就把車駛入了建國路,一路上都通行無堵,因為路上就他這一輛車在開。
車拐入前往軍區大院的主道後,徐衛國又突然剎車,調頭,一路急馳重新去了松山小築。
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松山小築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是空無一人的。
回到徐宅之後,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一樓還亮著燈,孫逢武和白漣餘聽到車子響聲,立即拉開了門。
徐衛國疑惑地看著兩人,白漣餘壓低聲音告訴徐衛國,“廚房還給你煨著一罐子湯,姑奶奶說了,要是你回來覺得餓,就讓我給你下點面吃。”
徐衛國確實餓了,一碗熱乎乎的湯麵下肚之後,才感覺胃裡溫暖了起來。
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林小滿已經睡著了,虎妞卻睜著眼正在吐口水泡泡玩。
一屋的靜謐安詳。
這就是家的味道。
屋子的角落裡燒著火盆兒,徐衛國跑過去,把手烤熱了,又在自己臉上貼著感覺了一下溫度,這才過來抱起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