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心中沒來由的發酸,眼睛有些模糊。忙疾走兩步迎上去將他們扶起,轉而對沈榮道:“爹,你這是做什麼?”
沈榮站起身來,面帶微笑,道:“皇后娘娘,快和皇上府中請。”
沈薇聽沈榮這麼說,心中更是酸澀,開口道:“今日女兒是回門,若父親再這樣,女兒這就回去了。”
沈榮有些為難的看看瑾洵,瑾洵明瞭道:“國仗不必如此,就依皇后的意思便是。”
沈榮這才放下心來,卻也不敢太過逾禮,只是拉過沈薇,喚了聲薇兒。沈夫人自然顧不得什麼禮法,沈薇是她唯一的女兒,也是最疼的女兒,見到沈薇便什麼也顧不得了,上前來拉著沈薇就往府裡走,沈榮和沈之書隨瑾洵在後。
女兒回門,做孃的自然有諸多話要說,諸多話要問,是以,才進前廳,沈夫人就拉著沈薇去了內室,娘倆說悄悄話去了。
沈榮則帶著沈之書在廳中陪瑾洵。
侍茶的婢子上過茶點後安靜的退下,瑾洵輕輕端起茶盞,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青色衣衫下顯得極是好看。他輕輕用盞蓋撥開浮在水面上的茶葉,幽幽開口。
“朕聽皇后說起,國舅鍾愛蒼狼駒。前個兒陳閣老說新得了只蒼狼駒,朕就收下了,正好賞給國舅。”
沈之書施施然坐在下方的紅木椅上,還盤算著怎麼尋個皇上感興趣的話題開頭,瑾洵這番話倒是讓他愣了一愣,反應過來,頓覺有些受寵若驚,忙起身謝恩。
“多謝皇上賞賜。”
沈榮也趕忙隨著起身,接過話茬,道:“皇上錯愛,犬子弱不禁風,不好武術,怕是。。。”他欲言又止,想著如何才能不被降罪拒絕皇上的賞賜。
蒼狼駒是帝朝的戰駒,旁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他初入朝為官就被調遣跟隨大軍征戰漠北,那蒼狼駒是何等兇殘之物,並非一般人所能飼養。陳閣老的次子征戰之時,不是死在敵人的刀槍劍戟下,而是被自己的坐騎霜狼咬斷脖頸而死。沈榮不禁冷汗淋淋,蒼狼駒斷不能接下。
瑾洵捏著茶盞的手頓了頓,面上沒什麼表情,淡然道:“沈御醫可是有什麼擔憂麼?”輕輕喝下口茶水,瑾洵也未抬頭,只是盯著手中的杯盞,那上面的釉花好像是朵青色薔薇。
沈榮啞口,瑾洵明明沒有生氣的徵兆,他卻感到房中溫度驟然有些冷意。靜了片刻,沈榮在心中微微搖頭,嘆道:也罷也罷。便施施禮,恭聲回道:“沒有,謝陛下賞賜。”
瑾洵這才擱下茶盞,客氣疏離的對沈榮道:“國仗是個聰明人,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良禽當擇佳木而棲不是?朕的意思,國仗自然明白。”
沈榮心中發涼,自己半生混跡官場,趨避厲害從不得罪朝臣貪官,人人知道沈榮處事圓滑的很,其實只有沈榮知道,圓滑不過是想沈家安寧度日。如今沈薇進了宮,等同於身陷囹圄,皇上這是要拿捏著他的軟肋,逼他出山。可眼下,他微微看了眼沈之書,看來,瑾洵這是連沈之書也不肯放過了。他定定神,只得答應道:“臣謹記皇上聖言。”
沈之書雖然不知道皇上和老爹話中的意思,卻也知道皇上似乎拿捏了什麼,讓沈榮很是顧忌。不過,皇上掌握著生殺大權,若想治一個醫官的罪,何至於要什麼錯處?便隨沈榮道:“皇上隆恩,之書現在能否前去一觀蒼狼駒呢?”
白蓮清香悠然,沈薇挑起簾子端著盤糕走過來,笑嘻嘻道:“這是我娘做的青蓮糯,是用清晨剛開的青蓮花瓣和寅時收集的晨露做的,香糯香糯的,夫君要不要嚐嚐?”
一見沈薇出來,瑾洵面色和緩不少,儼然與方才的寡淡不同,盡是喜色。從沈薇端著的盤中拾起塊糕來輕咬一口,笑道:“蓮香馥郁,軟糯甘甜,朕很喜歡。”
沈薇聽瑾洵說喜歡,心花怒放道:“這些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