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唐嫣思索片刻,奴伯卻已經不耐了,心下笑了聲“婦人之仁”便要拂袖離開。唐嫣快速喊住他,到底還是先懷疑道:“你又為何幫我?”
奴伯背對著她的臉上,一臉扭曲的恨意。
空蕩蕩的袖管兒垂在一邊,那日被斷龍石生生碾斷了手臂的疼又浮上心口。想到唐嫣即將取代那喬青的身份,回去她的族裡認祖歸宗身份扶搖直上,今後說不得還會重新回來此地,將鳴鳳、朝鳳寺全部毀於一旦,奴伯又笑了。他沒回答,佝僂著陰森的背脊走了出去,將後方面色變來變去的唐嫣丟在了那裡。
他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大陸上瘋傳的那兩條訊息。
唐門被滅實則是在數日之前,依照侍龍窟的訊息網這麼久才傳了回來,該是有人刻意將此事給壓下了。尤其是關於神秘組織是侍龍窟的猜測,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翼州,也定然有人在其中煽風點火製造謠言。天知道,侍龍窟現在自顧不暇,那龍脈之內的三人不知如何,哪裡有功夫去做這等事!
奴伯不知道。
喬青卻是知道,伴隨著她的修為正以一種不可想象的速度飛速被吸走。她的人,也正和沈天衣朝著那處詭異之地飛快地臨近!
穿過一座座相連的鐘|乳洞窟,身上的苔蘚越勒越緊,幾乎要陷入了皮肉裡。不知過了有多久的時間,喬青感覺到她的修為已經退到了藍玄的時候,終於,眼前天色一亮,頭頂不再是重重石壁的抵擋。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際:“苔施主,想來你是一定沒有蛋的吧?不必自卑,佛祖有云,眾生皆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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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喬青還有功夫翻了個白眼。
這裡是一處開闊的寒潭,潭水正中一方巨大的石頭被苔蘚嚴絲合縫地包裹著,那種嬌嫩欲滴的翠綠不斷蠕動。而上面,喋喋不休的玄苦正被無數苔蘚勒在上面。正越過湖面飛快向著那方大石逼近的喬青和沈天衣對視一眼,倏然齊齊發力!
嚓、嚓、嚓——
苔蘚應聲而斷。
碎屍萬段的綠色粉末飄到潭水上,不待它們重新凝結在一起,喬青和沈天衣凌空一躍,落回後方的潭水邊。
同一時間,看見了兩人的玄苦鬆了口氣,周身一震,身上的苔蘚同方才一樣齊刷刷斷裂在水中。他點水而來,身姿輕盈在潭水中點開一圈圈悠然的漣漪,足下似是生了佛蓮萬端。飄渺的氣質,莊嚴的面容,額間一點硃砂時隱時現,端的是佛光寶相。
自然,那要忽略了他嘴裡的哇哇大叫:“我靠這東西絕對是母的,趁我尿尿的時候偷襲,老子快被這玩意兒給吸乾了!”
喬青:“……”
沈天衣:“……”
——這是個多麼幻滅的場景。
喬青和沈天衣失笑搖頭,倏然,她大喝一聲:“小心!”
話音未落,只見整個寒潭中無數條擰成了藤蔓的苔蘚破水而出!
那處寒潭,那正中的石頭,明顯就是這些苔蘚的大本營了。看見了這裡的一瞬,喬青和沈天衣幾乎都明白了這東西的由來。龍脈,即是一個支撐點。而這塊兒大石,想必便是整個侍龍窟的支撐點!這裡的玄氣最為濃郁,這些苔蘚由最初的普通植物,在玄氣的浸染之下漸漸有了靈智。就似當初的並蒂果,由靈脈而生。
而大抵什麼樣的地方,就能產生什麼樣的靈物。
也就是尋常所說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侍龍窟這等陰寒之地,養出的靈物也必然帶著邪氣。隨著長年久月,這支撐了一整個侍龍窟的玄氣,漸漸的消弱。苔蘚不但反客為主蠶食了大石中的玄氣,取代它成為了整個異空間的支撐點,更將這整個龍脈吸取一空!
而這裡面的玄氣畢竟有限。
他們這三個外來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