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見吐到沒有了力氣,胸口不斷地欺起伏,白皙的額頭上冷汗層層。
顧靳原單手抱著她,讓她將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低聲說道:“再怎麼樣挑食也該有個限度,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你再怎麼和我鬧脾氣,也不能這樣拿自己開玩笑!”
“你想要回家?等什麼時候體重回升了再說!吃下去,不許吐出來!”男人的語氣沉了下來,眸光緊緊地鎖在她臉上,近乎殘忍地命令著。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呢?
不過就是想要離開他罷了。
只是他自己清楚的知道,他不願放手,也不能放手。
只要他放了這一次,她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她會在他的生命中,消失的乾乾淨淨,就好比不曾遇見。
怎麼可能?
許初見側過頭,拒絕。
她無聲的反抗令他煩躁,強行捏著她的下巴,想要撬開她的嘴,直到白皙的下巴處已然留下了他的指印,他才怔愣地收回手。
啪的一下,碗被他狠狠地砸碎在地上。
何姨在外面戰戰兢兢,聽到這動靜心急如焚地走進來。
“出去!”他像一個被激怒的困獸一般,無頭無序,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顧靳原捏著她的肩膀,雙目一片赤紅低吼著:“你非要惹我生氣?”
地上一片狼藉,充滿著一種絕望的味道。
容錚來替許初見檢查身體,看到這場景也忍不住衝上前去說:“你冷靜一點!”
一直壓抑著怒火的顧靳原頓時像找到了宣洩口一般,揪著容錚的衣領說:“你要我怎麼冷靜?”
容錚被他猝不及防地怒氣驚到,“你明明比所有人都知道該要怎麼做,是你自己一直在逃避而已!”
“我做不到。”顧靳原揪著他的動作一窒,好似因這句話而脫力,無力地鬆開。
秦淼在之前適時地捂著許初見的眼睛,沒讓她看到這樣衝突的一面,她感受到自己的掌心下的觸感,已然是一片溼濡。
“顧先生,你嚇到她了。”
顧靳原側眸睨著那瘦削的身影,豁然轉身出去。
……
多次的接觸下來,秦淼並不把許初見當成是自己的病人,而是朋友。她見過很多這種患病的例子,卻沒有哪個人像許初見這樣棘手。
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風。
秦淼搬了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對於心理上有一定程度創傷的病人,醫生會做很多的開解。秦淼同她說了很多話,她沒有反應。
可只要給她念上一段英文的詩歌,她那雙琉璃般的眼睛就好似會發亮,流轉著波光瀲。
秦淼對她做過催眠治療,並且得到過一些她想要知道的東西。
“你的回憶很痛苦是嗎?”秦淼溫柔地問著,望向許初見的眼眸深處。
許初見也似乎在望著她,卻沒有真正的將她的影子看進眼底。
秦淼又問:“那些回憶,你想起來了嗎?”
這次,一直沒有反應的許初見緩慢地點了頭。
午後,天氣很暖。
桌上透明的花茶杯中,米分色的半透明花瓣在澄澈的液體中浮浮沉沉,順著風漾起很小的漩渦。
她們坐在二樓的陽臺上,偶爾有落葉飄到這裡,在腳邊打著轉。
從這個角度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樓下的花園,白色的玫瑰花開的正豔。
許初見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個別墅,亦不知曉原來還有這樣一個花園,怪不得她好幾次的夢中,都好似聞到過若有若無的花香。
“選擇遺忘,那一定是因為那些記憶太痛苦。現在,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