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就來,在燒著水呢。”後院傳來一聲回答。
夏大柱正在跟林小竹說話,被秦氏這一下嚇了一跳,極為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喊喪呢?”
秦氏磨了磨牙,忍住沒有還嘴,心裡暗道:敢瞪老孃等那死丫頭給了銀子,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一回來就看到秦氏鬧了這麼一出,林小竹心裡就打定了主意,要叫舅舅休了秦氏。不過也不知道舅舅如何想的,而且她也想再看看夏秋槐的表現,當下只不理秦氏,繼續問候夏大柱的身體。
袁天野給夏大柱把了一下脈,皺眉問:“您是不是被什麼東西撞擊了腹部,當場吐了血?”
夏大柱呆了一呆,驚訝地看著袁天野:“別人跟你說了?”
林小竹搖搖頭:“沒有。不過他醫術挺高明。”夏大柱不用回答,她就知道袁天野說的是真的了。袁天野的醫術,向來不會出錯。她追問:“舅舅怎麼會被撞著肚子呢?”
夏大柱臉色悻悻然地看了秦氏一眼,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還不是我娘,跟我爹打架,不小心把我爹推著,撞到一根木頭上。”夏秋槐跟著轉回家,就一直蹲在門口。此時見他爹不說,便開口解釋道。
秦氏的眉毛頓時立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夏秋槐:“胡說什麼?”又訕笑著對林小竹道,“小竹你也知道,舅母脾氣急,你舅舅也是個暴躁的。你在這裡的時候我跟他也沒少打架。只是那次他腳下踩了個石頭,滑了一下。正好家裡建房子放了許多木頭,就撞上去了。真不怪我。”
林小竹仍沒理她,只問袁天野:“要不要緊?”
“無妨。吃一個月的藥,調養個幾個月就好了。”
“那就好。”林小竹放下心來。
這時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身上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瘦瘦小小地,相貌倒是挺清麗。她從後院進來,吃力地一手提著一個大茶壺,一手拿了一摞碗。一一給在座的各位倒茶。
“這位是……”林小竹看著那女孩兒,彷彿看到了四、五年前的自己,不由問道。
“咳……”秦氏見丈夫和兒子都不說話,只得清了清嗓子,“這姑娘家裡孩子多,養不活。我便買了給狗子作童養媳。”
“什麼?”林小竹聲音猛地拔高了兩度。
“什麼童養媳,我不要”夏秋槐猛地站起來,也不知是害羞還是羞愧,臉脹得通紅。他也不顧林小竹和袁天野是否還在座,扭頭跑了出去。
梨花見廳裡那穿著玫紅色不知什麼衣料的漂亮姑娘直直地盯著自己看,心裡一緊張,手便抖了一下,茶水撒到了桌上。她縮了縮脖子,膽顫地看了秦氏一眼,飛快地用袖子將桌上的水漬擦乾。
秦氏張嘴便是開罵,卻又顧忌著林小竹和她的未婚夫在此。終於忍住閉上了嘴,只狠狠地瞪了梨花一眼,低聲道:“做事專心些。”
“是,奶奶。”梨花把茶斟好,將茶壺輕輕放在桌上,躬身退了下去。
林小竹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秦氏道:“舅母,我們一共來了六個人,你給安排四個房間。還有,家裡有什麼吃的,也麻煩你幫準備準備。”
林小竹進門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正眼瞧秦氏,還喚她舅母,秦氏頗有些受寵若驚。不過又擔心林小竹私下裡給夏大柱銀子,猶豫了一會兒,這才站起來道:“我這就去準備。”腳下慢慢挪著朝後院去。
聽得秦氏的腳步聲走到一半,便又輕手輕腳地折了回來,站在牆角處偷聽,林小竹冷笑一下,也懶得另找時間,轉過頭去對夏大柱道:“舅舅,下個月十九,我就要成親了。本來想著接您一家出去享福的。結果一回來,就遇上柳嬸哭天搶地;還沒進門,就聽得舅母要你滾。我不知,您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如果您還想跟舅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