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跟著霍皙走了,臨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衝寧小誠眨眼,謝謝了哥們兒!
看兩個人慢慢走遠了,寧小誠才靜下來認真琢磨起這件事兒。其實把霍皙介紹給宋方淮,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第一是,他了解斯亮,這倆人都是寧死都不願意說軟話,都不願意低頭的主兒,明明心裡有對方,可是礙著小航和家裡,怎麼也不能邁過那道坎在一起。糾纏了這麼多年,不死不活的沒個結果,對誰都是傷害。
他想借著宋方淮,逼沈斯亮一把,看看她心裡對霍皙的情意還剩了多少。如果真的還有戲,這是個催化劑。大家皆大歡喜。
第二是,他出於局外人的角度,給霍皙往外推了一把。
這些年她在北京沒什麼朋友,圈子很窄,基本就自己院兒裡這些人,她又封閉,不擅長主動交朋友,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宋方淮這人在外三教九流什麼都接觸,人脈和做事都很有一套,認識他沒壞處,其次要是兩個人真的能談得來,讓霍皙心裡放下過去那點事兒,能在一起,也算圓滿。
但是這步棋,小誠不知道自己走的對不對,到底會不會害了這兩個朋友。
他正思忖,從兜裡摸出煙來放進唇間,樓上的小二樓窗子被推開,有女孩趴在窗邊清脆喊他:“小誠哥!”
蔣曉魯朝他明豔純淨的笑,露出一排潔白貝齒。
小誠把煙從唇間拿下來,收回煙盒,朝她一擺手:“下來。”
曉魯關上窗戶,聽話下樓。
……
昨天是宋方淮這場子新開業,小誠來捧場,一群人胡天胡地都喝大了,小誠起來去外面接電話,回來的時候就被一個女孩拉著拖進了舞池,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女孩兒附在小誠身邊大聲喊:“你也來玩兒啊?”
就著亂七八糟的燈光小誠仔細看了看,才知道這姑娘是隔壁的蔣曉魯。
他笑,你怎麼也來了啊?她爽快,聽說這兒是新開的,來湊個熱鬧唄。曉魯的朋友也都不是扭捏的性子,見到她有熟人,乾脆兩桌人併到一起,拼酒通宵。
曉魯向來玩兒的瘋,喝酒從來不耍賴,該多少就是多少,小誠勸她差不多得了,她也不聽,喝多了,就趴在小誠肩膀上小聲哭,怎麼也不撒手,小誠哄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最後一同來的朋友跟他說,曉魯這段時間心情一直不好,今天也是借題發揮,她不想回家,把她交給別人我們也不放心,要不你就幫忙照顧照顧?
宋方淮這頂樓有幾個房間,都收拾的挺乾淨的,寧小誠給她送到樓上安頓好,就在這兒等她醒。
蔣曉魯踢踢踏踏從閣樓上下來,絲毫沒有昨天醉酒的窘迫,出來之前還特地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把花掉的妝洗乾淨,刷了個牙,下樓時覺得高跟鞋敲在木樓梯的聲音太響,找服務生二話沒說就拿傢伙把鞋跟給鋸了。
那是雙魯布托的經典款,一雙近萬,服務生鋸的時候戰戰兢兢的。
蔣曉魯出來時還穿著昨天的裝扮,她酷愛el,裙子是15年春夏新款,正紅色,包是黑色經典的Leboy,都是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偏偏她又不愛惜。那包隨意斜跨在身上,往後一扭。
在將沉的暮色中,她素著臉,一頭烏黑微卷的長髮被風一吹,沒有細心打理,有點亂,她神情懊惱。
見慣了蔣曉魯平常濃妝示人,囂張果斷的樣子,如今冷不丁這麼一看,這丫頭面板白,濃眉大眼,長相挺大氣,倒也不失可愛。
“醒了?”
“醒啦!”曉魯走到小誠身邊,直率的問:“小誠哥,昨天我喝多了,睡相是不是挺難看的?”
小誠轉身走,悠悠的:“那為什麼要喝多呢?酒可不是個好東西。”
曉魯思維跳躍很快,她嘿嘿笑,追上去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