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孫姿更出乎意料的是，霍啟帶著宋祈生去拜了祠堂，給人加族譜裡頭去了。

孫姿接受不了，顧不上印象，嗓音尖銳:“霍啟，你對得起我嗎？我爸給你在香江鋪路，你把你外頭的野種帶回來。”

霍啟拍拍宋祈生的肩膀，示意他去書房等待。

他朝孫姿紳士地把食指豎著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又掛上一抹笑:“噓，淑女一點兒。”

孫姿無力地把尖銳的質問吞下，無論她多麼歇斯底里，無論她是什麼反應，霍啟永遠這樣體面又叫人無力。

她抖著嘴巴:“那霍鳴呢，我們兒子啊。你怎麼能叫他進家門啊。”

“你不是也弄過我這個兒子，沒死成不是嗎？比你成天養霍鳴養得跟溫室的花朵一樣，感個冒差點死了要強太多了。”

孫姿聽他那意思，理解成了他要讓宋祈生替掉霍鳴，眼裡紅血絲蔓延，“什麼意思？你答應我爸了，我爸的勢力給你鋪路，你要換掉霍鳴？我嫁的白眼狼嗎？”

霍啟眉頭一皺，“夫人，答應的東西我肯定會做到，只是家裡沒有競爭對手，霍鳴這樣一出去叫餓狼啃得骨頭都不剩。”

“你知道鯰魚效應嗎？”

孫姿的眼淚直流，她根本不信霍啟完全是為了讓霍鳴有競爭意識，來做這一出。

霍啟和宋祈生在書房說了什麼，孫姿不知道，她直愣愣地在沙發上流淚水。

再開啟門時，霍啟帶著宋祈生敲響了二樓霍鳴的門，家教老師剛走，她不敢看孫姿狼狽的樣子，怕失去工作，也不敢關心。

渾身無力的孫姿看到兩個人在二樓走到霍鳴的房間，她從樓梯上衝上去。

霍鳴開了門，看見門口的父親，他有些畏懼地縮了一下，又連忙喊道:“爸爸。”

霍啟眉毛皺起來:“有個男人樣子，別一副老鼠樣。”

霍啟旁邊的少年面容冷峻，黑眸沉沉， 穿的衣服胸前的襯衫釦子好像被激烈的打鬥開了兩顆。

清瘦但硬朗的身體隱隱透露出成熟感，露出裡面的脖子一截到胸膛上面，往裡面似乎還有猙獰的疤痕。

這個少年看著還有些眼熟，從未見過又好像見過，霍鳴看著他，霍啟說:“這是你哥哥，叫霍祈生，喊哥哥。”

霍鳴瞪大眼睛，他看著少年熟悉的面容，嘴唇抖動，他一瞬間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可是高大的父親和旁邊比他高出半個腦袋多的少年站在門口，他們的影子罩著他。

他現在十四歲，比他爸矮將近三十厘米，可是這三十里面像一座沉重的山，壓得他根本喘不過氣。

孫姿的聲音在後面尖銳地喊起來，“不許叫，不許叫，霍鳴，你有點骨氣就不許叫。”

她雙眼通紅，形狀癲狂，霍鳴猶豫地喊媽媽，霍啟眉頭一皺:“我說，喊哥哥，霍鳴，你基本的禮貌呢？”

霍鳴在高大的霍啟的威壓下紅著眼眶，抖著聲音喊了一句哥哥，眼睛裡又恨又怕，這是無論是恨還是怕都不敢叫霍啟看見。

霍啟失望的搖搖頭，他覺得自己的決定明智，一點血性都沒有的兒子，跟廢物有什麼不同呢。

轉身帶著宋祈生離開，現在或許是霍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