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悄然盯著他開始泛起狂熱的眼睛,卻輕輕,輕輕地搖頭。
“對不起馬克,我不能接受你的表白。儘管你是這樣一個英俊又優秀的男生……”
她垂首,被風吹亂的髮尾又纏在了她的睫毛上。她悄然垂下淚來。
馬克果然一愣,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臂:“為什麼不能接受?”
他想要“移情”,她卻偏要將他從周光涵的殼子裡剝離出去,逼他露出真心。他現下便已經有些情緒失控,她已經開始接近真相了。
時年便更悽楚地哭泣:“因為……他剛剛死去,他還屍骨未寒。我來這裡是為了他,他不在了,我至少應該為他報仇!如果找不到殺害他的兇手,我就將永遠被困在噩夢裡,永遠也醒不來。”
時年抬眼望馬克:“馬克,如果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為什麼在他遇險的時候沒有能夠保護他?還有,為什麼他死了這麼久,你還沒有幫他找出兇手,沒有幫他報仇?”
“難道真的如警方和校方說的那樣,他只是死於過量濫用藥物嗎?哈,你和我都最懂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做事那麼謹慎,那麼冷靜,他即便用一些藥物,可是他哪裡是會濫用到讓自己送命的人呢?”
時年捉住馬克的手臂:“一定是他們有事情瞞著我們,對不對?周光涵一定不是死於濫用藥物,是有人害了他,你說是不是?”
馬克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眼中的光芒開始越來越盛。
他垂眸望向時年,忽地短促而堅定地點頭:“沒錯,是有人害了他!你別難過,我已經處死了兇手,我已經給他報了仇!”
時年心下便又是輕輕一跳,卻故意迷亂地追問:“什麼時候的事?兇手又是誰?你不是騙我的吧?”
馬克眼中光芒亮到燙人,他的呼吸卻漸漸平穩了下來,從容地望向時年,輕輕握住她的手。
“念,是肖恩啊。我已經殺了肖恩,替他報了仇了!”
。
眼前彷彿飛過大群的鳥兒,又急又密,嘩啦啦全都湧向她的視野來。時年甚至能聽見那些鳥翅劃過她額頭的聲音。
她悄然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冷靜。
她將手包背到身後,悄然伸手去摸錄音筆。
已經越來越接近事實了,能這樣捉住馬克的心理弱點,引導他自行說出來的機會稍縱即逝,她不能錯失。
她便一愣:“你說什麼?是肖恩殺了他?可是為什麼?”
馬克的眼睛緩緩變得清冷:“因為周萍。周萍跟肖恩的關係,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麼?肖恩想將周萍變成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寵物,可是周萍卻利用一切機會接近周光涵。”
“她向他賣弄風。情,她想吸引他。周光涵對周萍當然沒任何興趣,可是好歹看在都是中國人的份兒上,不好太過冷酷,便也偶爾跟周萍說說笑笑,或者偶爾一起出去吃個飯。可是這落在肖恩的眼裡,自然便成了不能容忍。”
時年點頭,這樣說便通了。
尤其肖恩是一個有難言之隱的男人,在那方面的不行,反倒會叫他對性。夥伴的控制尤其嚴格。辣妹子與周光涵的親近,會讓他覺得是因為辣妹子因為他那方面的不行……這是最最打擊一個男人自尊心的。所以他會因為怨恨而心生殺意。
“可是肖恩不是親自動手的是不是?他在藥裡動了手腳?”
馬克憤怒地點頭:“沒錯!你知道的,校園裡有些學生是作藥的生意的,而這些人想在宿舍樓裡做生意,就一定要買通校警。所以肖恩想要叫他們幫忙辦事,簡直易如反掌。”
時年輕輕閉了閉眼睛。
所以肖恩才要在湯燕卿和賈天子勘查現場的時候,那麼積極地想要給警員展示周光涵交往過那麼多女孩兒的照片。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