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羅莎的案發地點有多遠;其二,你問的究竟是哪一天晚上,9月8日、9日、還是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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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湯燕衣這邊的情勢又急轉直下,另外三個人還好,關椋卻有些沉不住氣了,扭頭朝湯燕卿望過來。
“他這是想幹什麼?”
賈天子和時年也都望過來。
湯燕卿緊緊盯著皇甫華章,眼都不眨,語聲簡潔:“切住對手要害,細化目標,分離矛盾。”
時年便一眯眼。
關椋還丈二和尚:“什麼意思?”
時年自然地接下去:“這世上凡事都最怕認真二字,於是任何事倘若較真兒下去,都會存在各種各樣的漏洞。就像一根細細的頭髮,肉眼看上去油光水滑,可是若放在顯微鏡下頭,還是會露出大大小小的孔洞。”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將小衣手中的證據直接震碎,從中找出孔洞來,反過來詰問,小衣的證據便站不住腳了。”
果然,湯燕衣只能咬牙回答:“監控是距離羅莎的車禍案發地點三個路口;時間是9月7日晚上!”
皇甫華章滿意一笑,手指懸垂在桌面上,蒼白而修長的指尖輕輕敲擊,宛若這不是警局的詢問室,他眼前的也不是桌子,而是身在燈光炫目的舞臺之上,他伸手彈奏一架古典鋼琴。
曲目、基調、旋律,全場的情緒點,全都由他一手掌控。
他微笑著輕輕閉上眼睛,彷彿耳邊已經有音樂響起,他仔細聆聽,只分一部分的心思來與湯燕衣說話。
“距離案發地點三個路口,也就是說這中間隔著幾百米的距離。況且那個監控周圍有本市著名的商業區、辦公區,我在那邊有生意,也有朋友,所以出現在那個監控畫面裡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而9月7日……距離羅莎的車禍發生還有超過一個月的時間。小衣,你是希望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一個月就知道羅莎會發生車禍麼?”
他說著勾起薄唇靜靜地笑,繼而才重新睜開眼睛,卻是望著鏡子。目光只從時年面上約略滑過,然後便定在了湯燕卿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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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分明他不該看得見,可是他就是準確地找到了湯燕卿的位置。時年不由得緊張地朝湯燕卿望過來。
湯燕卿輕輕一嘆:“別奇怪,忘了我給你們在課堂上講過的座位選擇?站立的相對位置,也是人的性格體現,是相對慣性的選擇。比方說我跟你一起並肩而立的時候,我喜歡站在你右,因為你的左邊臉更美麗,我願意讓你的美麗更多展現給其他人;可是我們如果在一起行走的話,我會願意在你左邊,因為我可以用右手方便地擁你入懷……”
道理時年是聽懂了,因為在觀察室內他們兩個自然是並肩站立的。如果皇甫華章也早就發現了他們兩個這個小習慣的話,只需將目光從她的位置向又挪一個人的距離,便能找到湯燕卿。
可是時年卻沒時間消化一下剛學會的知識,因為湯燕卿剛剛竟然當著賈天子和關椋的面,說什麼擁她入懷……
她垂首咳嗽起來,無法面對那兩隻立馬投過來的目光。
湯燕卿自然察覺到了,偏首向右看了看那兩隻:“我說我擁她入懷,你們兩個難道還意外嗎?”
賈天子登時含笑不語,關椋趕緊一撥浪腦袋:“不意外,一點都不意外。”
時年皺眉,連忙低低喝止:“別鬧了,快聽正事。”
窗子那邊,皇甫華章微微的停頓之後,便又是語帶嘲諷。
“小衣,難道你們警方就用這麼不確定的證據來圈定嫌
疑人,然後趾高氣揚地問嫌疑人的口供麼?能叫你們做事這樣不嚴謹的原因,是你們太過自信,還是你們真的以為警方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