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淡淡聳了聳肩:“你瞧,我跟你的交情不過這一點而已,所以你記得我還是忘了我,其實對我而言倒也沒什麼分別。”
時年再度被店主這份兒身在琳琅滿目的小食品叢中依舊保持的高冷氣質給折服了,便只好點頭微笑:“是我覺得不好意思,你要是不見怪,那我就舒服了。鯴”
女店主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時年便趕緊溜進貨架間去尋找醬菜,避開這尷尬的氣氛。
小村子裡的小賣店,果然是保持著小村落的水準,十分常見那些不見生產廠家、商標的那種紅彤彤的豆乾兒、辣條兒、素牛肉乾兒之類的;當然也還有各種加一筆、減一筆,絕對十眼之內分辨不清的那種“李鬼名牌”。
可是這些屬於小村落的標誌性現象並沒讓時年感到遺憾,反倒讓她悄然鬆了口氣。
因為這些微小的細節也正是鄉村的標誌,看見這些,才確認這就是個普通的小村子,儘管有個高冷文藝範兒的女店主,也依舊還是小村落該有的模樣。
時年便笑了笑,按捺下心裡的異樣,買好了醬菜,到櫃檯結賬。
女店主正在看電視,播放著央視新聞頻道。正在播放國際熱點新聞的部分,女店主竟然看得津津有味。時年便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既是多看了這位小村裡愛看國際新聞的小賣店女店主,也多看了一眼那新聞畫面。
新聞畫面下角配即時的時間顯示,時年看了便不由得一愣。
怎麼竟然是9月了?
她記得她睡去的時候是剛剛入夏而已,天氣將熱而未熱,而她明明還記得到酷暑來臨的時候,該有一件大事來著。可是怎麼一晃,夏天已經過了,竟然已是到了9月了呢?
時年站在櫃檯前了愣了一會兒,見女店主起身走過來結賬,這才回神,接著黯然嘆了口氣。
是了,一定又是忘了。
“年念,好了,拿走吧。”女店主結好了賬,卻麼收錢,只是在本子上寫下她的名字、日期和金額。
“你這是?”時年有些不解。
女店主抱著手肘,聳了聳肩:“這是小村落,我這樣的小超市是接受記賬的,允許村民到秋天賣完了稻米和蓮藕之後一併結賬。小村落比不得你們大城市,村民有時候手頭沒什麼現錢,總得到秋收之後才能一併結賬。”
時年便也明白了,可是還是盯著那行字:“可是你,叫我什麼?”
“年唸啊。”那女店主盯著她,目光微涼:“你姓年,名念。”
時年又愣了半晌。
年念……有點熟悉,卻也有點陌生。
真是的,怎麼竟然自己的名字,竟然也有點模糊了呢。她難道在忘記別的人、別的事的同時,竟然連自己也有些遺忘了麼?
她忍不住心頭升起迷茫。若一個人連自己是誰都給忘了,那這個人究竟是來沒來過這個世上啊?
。
M國。
警監辦公室。
警監辦公桌對面坐著警服筆挺,坐得板直的湯燕卿。
警監沒看他,只看向躺在桌面上的一份檔案。
警監的面色有些黯然:“燕卿啊,你真的想好了?算上這次,我已經拒絕了你七次。”
湯燕卿垂下頭去,深吸口氣笑了笑:“七,也不錯,我幸運數字。從小被叫燕七叫了這麼多年,如果能第七次辭職的時候被批准的話,那就也是有緣。”
警監靜靜看著這個心高氣盛的年輕下屬。
警監還記得這個年輕下屬剛到他手下來的時候。那時候他對這個下屬也是心有疑慮,因為他出自湯家,因為他是湯明翔最寵愛的小侄子;而眾所周知,因為素昔劉因公負傷的緣故,湯明翔今生自己無法再有孩子,有
的只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