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到老。”
時年不知怎地,竟然聽得有些溼了眼眶。急忙抬手去擦,不想叫他看見。
可是他自然還是看見了,不由得追過來,低頭去找她的眼睛:“今晚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愁善感,嗯?”
她慌忙掩飾:“是被你們家的故事感動了唄,不行麼?”
他無奈地笑:“我剛才說的那些也沒煽情啊,你個小冬瓜,怎麼那麼容易被感動了?”
時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仔細想來也許就是聽到那一句“一起到老”,驀地就彷彿心被擊中,潸然淚下了。
一起到老,是這世間做珍重的承諾。可是承諾容易,又有多少人能有機緣真的能一起到老?
越是這樣想著,淚珠子卻是奇怪地撲簌簌掉個不停。惹得他心疼不已,按著她的頸子便愛惜地輕吻下來。本來是要一顆一顆吻去她頰邊的淚,可是最後還是覆上了她微微顫抖的、微涼的唇。
嘴唇相貼的剎那,他在她的唇上吻到了鹹澀的滋味。
他忍不住情動,抵著她的耳珠與她呢喃:“……當年第一次吻你,你也在哭。你是害怕了,我知道。”
“再後來……”他的嗓音越發沙啞:“我吻你‘那裡’,也是這樣的味道。”
這樣羞羞的話,叫時年腳趾都繃緊,想要尖叫。
腦海中有陌生的翻湧,她閉上眼,彷彿置身在一片無邊無垠的黑暗裡。那時候視覺全數退位,可是身子的觸覺卻尖銳得叫她嗓子眼兒微癢,一個勁兒想要尖叫。
她知道他順著她的膝頭跪了下去,分開了她……他在吻她,溫柔,愛惜,卻讓她覺得羞得快要死掉。
可是他不讓她閃開,捉著她的手,輕柔地回到她耳邊,壞壞地笑,然後用指尖在她掌心一筆一劃地寫下:“味道,跟我第一次吻你的嘴唇,是一樣的。一點鹹,一點甜,那麼美,那麼好。”
實則在黑暗裡她本。能地很想甩他一個巴掌來著,可是……他那樣的情話卻衝開了她的防備,叫她一個勁兒地落淚,卻尋不回了原本的怒火。
昔日重來,他
關了燈,又沿著她的膝頭滑下去。
宛如最初那次一般地,吻住她。
她在黑暗裡蜷起腳尖兒,十根手指攥緊他的髮絲,忍住喉嚨裡甜癢的尖叫。
那是當年的記憶,是不是?他只是在黑暗裡碰巧出現在了她身邊,他只是淘氣地對她做出那些事,是不是?
他溫柔地覆蓋上來,蓋住她的眼睛,捉緊她的手,在她耳邊沙啞呢喃:“什麼也別想了,乖。”
“只准想我。”
“只准享受現在。”
她含淚點頭。在“現在”,他與她在一起,這樣完美,便連什麼“過去”和“未來”就都不要緊了,是不是?
。
連續多日,喬治都沒有訊息。
大家的情緒都有些急躁,實在想不通這個喬治能到哪兒去。難道還能上天入地了不成?
老喬也是將醫院的監控錄影翻過來倒過去看過許多遍了,卻只能看見喬治走出病房,然後沿著醫院的長廊一直走向大門去,之後便再沒有了影蹤。
而這段錄影能證明的是兩件事:
其一:喬治的確是自行離開了醫院,有主動逃匿的嫌疑;
其二:從喬治自行走出的步態和身姿來看,他根本沒有所謂的急症,所以他昏倒急救什麼的也許是早就故意設計好的金蟬脫殼罷了。
越是這麼看,老喬對湯燕卿的氣就越大。
“什麼犯罪心理,什麼欲擒故縱,還以為人家沒看明白你們的企圖?看看,看看,人家是根本早就看穿了你們的打算,所以才故意將計就計,就這麼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