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我是想到燕卿那個孩子。這半年多來,媒體不間斷地關注湯家,一方面給明羿錦上添花,另一面卻不斷質疑燕卿那孩子。”
“其實如果沒有明羿的當選,也許燕卿承受的壓力就不會這麼大;反過來說,燕卿現在的問題,也會給明羿帶來許多的麻煩。所以我覺得這兩件事怎麼就這麼巧,發生在一塊兒了,如果前後能岔開,那就能更好些。”
杜松林垂下頭去:“是啊,燕卿這孩子的麻煩越大,明羿那邊難免跟著一起焦頭爛額。”
他說完就起身捧著碎瓷片走向門外去了,丟進路邊的垃圾桶去。然後立在路邊良久,也不知在想什麼。
霍淡如只能悄然輕嘆。
也許,他們沒結婚的話,會更好些。
。
一個月過去,湯燕卿依舊沒有進展。依照與皇甫華章的賭約,他第一次向警監提出了辭職。
皇甫華章大為失望,開始自己出錢在各大媒體上刊登尋人啟事。
皇甫華章幾乎不惜費用,整版整版地買下版面,一時之間幾乎所有的媒體上都是這則尋人啟事。走到哪裡都能看見。
那是一種無聲的指責,是警方的無能才讓受害者的家屬無計可施之下做出這樣的不計成本的媒體投放。
湯燕卿的情緒越來越差,即便幫他的心理醫師是世交杜松林,可是也並不怎麼見起色。他越來越抑鬱,越來越陰沉,越來越易怒,越來越——願意插手別人的案子,然後提出的意見都是不著邊際。
曾經那個神運算元一般三言兩語就幫同事指明方向的犯罪心理學專家不見了,天才警探的星光早已隕落,現在每天出現在警局裡的只是個灰暗的人形炸彈,隨時隨地、對任何人都可能隨時爆炸了。
也因為他的風評越來越差,也牽累到了湯明羿的民調滿意度。
作為幕僚長,顧峻也代表湯明羿的團隊跟他推心置腹地長談了一次。結果湯燕卿不肯接受,拍案而起。當晚就跟家裡大鬧了一場,就此搬出了家門,自己在外獨居,再也不肯踏入湯家大門一步。
就連他那小公寓的鄰居都看見過州長夫人沈宛親自到兒子門前來求,流著淚軟聲細語地勸說,也不見他開門,甚至連一句話都不回。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他又連續五次辭職。
沈宛也悄悄去問過杜松林,杜松林說他已經出現了自厭自棄的症狀,很擔心這麼繼續發展下去,他可能會有輕生的念頭。
沈宛當即淚下。再要強的女人,此時一邊要扮演好州長夫人的角色,丈夫的事業萬事從頭難;可是一邊卻不能不管自己的兒子……她白天要在人前強顏歡笑,晚上卻要整夜落淚難眠。再這樣下去,她自己怕都是第一個要瘋的。
“松林,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幫燕卿?現在明羿還要面對各種亂局,實在忙不過來,我只有將燕卿拜託給你。”
杜松林欲言又止。
沈宛點頭:“只要有辦法,你只管開口。松林,你是我湯家多年的故交,你是親眼看著燕卿長大的,我對你一萬個信任,所以請你也不必有猶豫。”
杜松林搓了搓手:“對於燕卿來說,這次的事件可能是他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災難。他現在的情況已經是典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症狀,也就是PTSD。對於PTSD的干預,小宛你也可能聽說過的……”
沈宛聽說過時年的狀況,所以她點頭:“你是說心理干預,引導卿卿暫時遺忘?”
杜松林便也點頭:“不會讓他全都忘記,畢竟那孩子主觀意志太強,很難徹底影響。只是減輕程度。”
“比如說?”沈宛抬起淚眼。
杜松林垂下頭去:“傷害是因為愛,所以如果愛的沒有那麼深,那麼受到的傷害就也不會那麼重。所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