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還正正經經地穿了全套警服來,還將他所獲得的勳章全都掛上,然後脫帽,鄭重向墓碑裡的時浩然敬禮。
然後,他託著警帽,竟然雙膝跪倒在了墓碑前。
………題外話………【還有一更,稍後哈。】
☆、471。471最好的決定(4更)
看見湯燕卿這樣雙膝跪倒,時年的眼淚便也跟著掉了下來。
她明白,他這一跪,就也是承認了當年的許多事。
祈修齊則眯起了眼,狠狠盯了湯燕卿一眼。
許心箴長嘆一聲,迴轉身攏住解憂,柔聲說:“呦呦乖,外婆去給你買糖。”
許心箴攏著解憂走,經過祈修齊身邊,也拉了祈修齊的手臂:“小齊,孩子眼睛淨,不宜在這墓地裡呆太久。你幫我抱著她,咱們先往外走走。”
祈修齊便也明白師母是想讓時年和湯燕卿兩個,單獨在老師的墓碑前說說話鞅。
他們說的,也許就要涉及到當年的事。作為當年的親歷者之一,祈修齊這幾年也努力還原當年的事,只是有些事還是無法一時廓清,於是也十分想留下來,十分想聽湯燕卿都說了什麼……
可是顯然,他的存在已經多餘了。
回眸,看見師妹就站在那跪在墓碑前的警服男子身邊,面上身上寫滿了緊張,卻也同時更是寫滿了——疼惜。
祈修齊便輕輕閉了閉眼睛。
既然心有疼惜,那麼在這種感情面前,也許什麼仇恨、埋怨便都不重要了。就算當年還有湯燕卿做錯了的事,可是也許師妹都早已經全都釋懷,只是在等待一個答案,而不是追究不放了。
既然如此……那他就也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
他抱起解憂,扶著師母,邁下那條長長的階梯而去。
再長的路,也終有走到盡頭的一天。
。
許心箴、祈修齊帶著解憂先走了,湯燕卿卻彷彿並未察覺。他全副的精神都凝注在眼前的墓碑,凝注在那張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面上。
時年更像許心箴一點,五官柔媚靈動;可是時年的眉宇之間卻繼承了時浩然的一副凜然正氣。他見過她專注推理時候的模樣,也見過她堅持自己觀點的時候,那些時候她眉宇之間的這股子正氣就更為明亮,叫人不敢質疑。
湯燕卿嘆了口氣:“老人家,咱們爺倆兒今天終於見面了。今天不管怎麼說,我都佔了個大便宜,因為您老已經沒辦法再跳起來反對,更沒機會抓住我痛罵一頓了。所以今天不管我是請求什麼,您老也沒辦法拒絕。”
他說得笑謔,可是時年卻看得見,他的眼裡還是隱隱閃爍起了淚花。
他輕咳了聲,掩飾自己的情緒,然後又緩緩說:“今兒我啊,是來跟您老請求,把您那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給我當媳婦兒唄?”
時年便覺喉頭一梗。
他含著淚,搖著頭帶了點孩子氣的無賴衝著照片裡的時浩然笑:“您老沒辦法反對,那我就當接受了。再說就算您老有辦法跳出來反對,那我也還是不會放開她的手。總之啊,老爺子,您的女兒這輩子我要定了。不管誰攔著,也不管有什麼人要來搶,都沒用。”
山風吹來,林梢颯颯地響,像是有人在不滿地哼聲。
湯燕卿便笑了:“您老嚇我也沒用,要麼您老就直接跳出來,打我一頓也行。”
他深深吸氣,垂下眼眸:“我知道我當年辦的事兒有多渣,我都覺得當年應該死的人是我。怎麼可以讓您老替我去了呢?”
“您老可知道,當我兩個月之後清醒過來,知道您老的噩耗的時候兒……我多想一頭撞死。該死的人是我啊,是我,我跑回中國來想要最後看您一眼,或者也跟著死在您眼前兒算了。可是我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