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燕卿又難得地臉紅起來,一拖時年的手,將她帶進審訊室隔壁鍍膜單反玻璃窗背後:“再膩歪下去,口供都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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鍍膜單反玻璃對面,賈天子跟傑克據桌而坐。
但是顯然傑克面上並無多少的恐懼,更無什麼愧疚。
賈天子面色冷峻,握著筆問:“說說吧,為什麼要那麼殘忍地殺害S?你是康川大學的學生,能有幸考進這所著名學府,拿到全額獎學金,你的未來明明一片光明,怎麼會做下這樣的事毀了自己?”
傑克身子向後坐,緊貼在椅子靠背上。腿敞開,肚子微微向上拱起。
湯燕卿眯眼道:“典型的輕蔑。他根本沒將審訊警官放在眼裡。”
時年便忍不住皺眉:“所以這一場命案對他來說不是罪惡,反倒是成就。”
“沒錯。”湯燕卿側眸來望她。
這邊的光線微暗,而大玻璃窗則透過審訊室的光亮來,正面聚攏在她面上,便顯得她側臉的輪廓更加柔致、秀麗。而那柔致和秀麗之
中,卻也透露出堅毅。
他輕輕地嘆息,再度為她而心折。
傑克果然只報以蔑然的一笑,語氣聲中沒有半點懺悔。
“毀了自己?我要是不殺了她,我才真的是毀了自己。”
他那雙淺藍色的眼睛不再是往日那般的平靜,羞澀,此時裡頭閃爍著狂熱:“呃不,或者應該說是她早就毀了我!我只有反抗,只有報復,我也只有同樣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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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燈光強烈,此時是是深夜,傑克便覺得有些刺眼。
他便眯起眼來去看那片白光。
在他眼前,那個錄口供的阿sir一點都不重要,他只當不存在。
在他眼前,舊日時光宛若一幅畫卷,緩緩鋪展開。
他又看見了S,女王一般明豔照人地走來。她金棕色的長髮上綁著鮮紅的髮帶,走過綠茵茵的大草坪,美得就像一幅油畫。
她是女王,她喜歡讓所有的男生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包括他。
可是他自己明白,他跟那些男生都不一樣。那些男生裝作仰慕她,實際上不過是想騙她上。床。他們當著她的面讚美她,可是一回身卻在私下裡對她的身材,對她的chuang上功夫品頭論足。
甚至有人說她只中看不中用……
而他,是真的在悄悄凝視著她,喜歡著她。能跟她分到同一個套房裡去,最初連著三個晚上他根本都睡不著。每一次在客廳相遇,他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可是他不想浪費那麼好的機會,便努力跟她說話,結果緊張之下結結巴巴,被她不耐煩地譏笑:“你到底想說什麼呀?拜託,你先理清自己的口齒行不行?”
漸漸地,他的模樣被她和瑪麗娜瞭若指掌。在她們兩個眼裡,他成了個可以用來取笑的小丑。
有一次很晚了,他在操場上循例跑完夜跑,忽地在更衣室裡被S攔住。
S著迷地聞著他身上的氣味,說最喜歡男生剛運動完的陽剛之氣了。他錯愕之間,她將他推到了衣櫃上,然後身子就貼了上來。
她好軟,也好滑,他激動得不能自已……可是她卻忽然停了下來,歪頭朝門外說:“好了,我說什麼來著,他就是不行啊!”
瑪麗娜和幾個男生便衝進來,無數雙眼睛便肆無忌憚地窺視向他的腰下……
他慌亂之下,那兄弟便更軟趴趴下去,又驚又窘,無顏見人。
S和瑪麗娜他們便盡情地笑,說他是ED,說他根本就不是男人。S還譏諷地說:“不用起早貪黑跑步了。你再跑也練不出陽剛之氣來……你就根本不是個男人啊!”
那天他們還對著他拍照,他羞憤之下怒吼著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