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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記不記得,他當時是如何與你們講述他的所見的?”

時年當然記得,便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複述了出來。

他滿意地聽完,微微含笑:“瞧,他的話裡就是滿滿的破綻;他的每一句講述,實則都是將他的真兇身份供述了出來。”

“為什麼?”時年也是一驚。

她完全沒聽出來什麼破綻啊!

她又將傑克的話從頭到尾重新又回憶了一遍,還是不明白,便向湯燕卿求助地望去。

湯燕卿一笑:“不如這樣,你給我講述一下傑克卡住你脖子這件事。”

時年呼吸便一顫,輕輕閉上眼睛:“……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就要死了。我無法呼吸,想喊也喊不出來。”

他的手溫柔地罩上來,輕輕拍拍她的手背:“嘿,夠了,回憶到這裡就夠了。”

他可不想讓她再回憶起那麼痛苦的事情來。

時年便睜眼微怔:“可是這跟傑克話裡的破綻有什麼關係?”

“你瞧,你對於這樣的恐怖事件描述起來,首先做出的是主觀情感色彩的描述。因為你首先想要讓對方明白你那一刻的心情,想要讓對方與你感同身受。”

時年點頭。

“可是你再想想,傑克卻不是這麼做的。他首先是說他要去晨跑,然後還具體解說了一下他下樓的路線,接下來還詳細表白了站在周光涵房門前的感受——最後才涉及主題。”

時年便一眯眼。沒錯,傑克雖然看似一臉的慌張,但是他的語言組織卻是這麼的有條不紊,邏輯清晰。

“所以他的驚慌失措都是裝出來的,那一番說辭也是他事先就設計好的。他做完了案,他總要讓人們及時發現,而且最好就在S剛跟辣妹子起過沖突的翌日早晨就被發現,以將嫌疑轉嫁到其他人的身上去。”

“可是周光涵的房間很久沒人去過了,他擔心別人不能發現。於是他決定還是由自己來當那個發現人,這樣他自己也可以為自己洗清嫌疑——畢竟通常人的思維,不會懷疑那個發現者的。”

時年點頭:“我想起來了,他在樓上說完後,等全宿舍的人都下到4樓來的時候,他本人卻沒再來。鍾馗說他是嚇壞了,我看他其實是趁機避開警方的視線。”

湯燕卿輕輕打了個響指:“沒錯。理智與情感,在危險事件面前,往往只有情

感主導的講述才是真實的,反而理智所主導的講述多半是精心計劃過的謊言。”

時年便眯起眼來:“我現在倒很好奇,後來你們給他錄口供的時候,他又是如何重新描述一遍當時的經過的。”

湯燕卿便滿意笑起:“聰明。我正是從那個時候基本確定了他是兇手的——他在面對我們的時候,做了一番更為詳盡、更為周全、更為冷靜的講述。甚至連早晨起來先喝了一杯蜂蜜水,然後在洗手間洗漱的細節全都一一道來。”

“他想用細碎而真實的細節來裝飾他接下來的謊言,他想讓他的講述聽起來真實可信。其實這反倒是欲蓋彌彰。”

“那……他說看見瑪麗娜舉著一根白蠟燭去周光涵的房間,也是撒謊,只為了將我引去,是不是?”

“這個還真不是假的。”身旁傳來一聲解答,時年抬頭去看,原來是賈天子已經結束了詢問,走出來找東西吃。

賈天子眼睛藍汪汪地盯著蘭芽面前空了的餐盒:“荷包蛋!”

時年臉便一紅:“不好意思啊賈sir,我都吃光了。”

賈天子坐下,便朝湯燕卿吐出舌頭來,哈哧哈哧地說:“湯大少,給我也弄兩個荷包蛋唄?我都餓死了。”

湯燕卿翻了個白眼兒:“讓我伺候?找死啊。”

賈天子跟時年訴苦:“你瞧他你瞧他,怎麼能這麼不一碗水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