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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竟然也不見有人過來,賈天子有些心急。
便轉頭四處去打量,忽地朝後座的湯燕卿望來:“這一片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湯燕卿“嗯哼”了一聲,不做解釋。
賈天子用力細想,便忍不住笑了:“我想起來了。你跟時年第一次起衝突,
就是在這片街區。我當時開車來接你,七拐八繞就是在前面那個路口才接到你。”
賈天子從後視鏡打量湯燕卿的神色。
“……那是,你跟時年的緣起吧?”
“不是。”
雖然不是時候,但是這個時候說起與她有關的事,總歸能叫他心情舒暢些。
他修長的手指撐了撐眉角:“我認識她更早,四年前。”
賈天子張了張嘴:“可是看樣子她分明不知道。”
湯燕卿黯然搖了搖頭:“四年前我做過很壞的事,十分對不起她。所以我不敢讓她知道。”
賈天子轉眸:“……那能告訴我麼?我發誓我保證不說。”
湯燕卿瞪他一眼:“過去的四年,我誰都沒告訴過,就藏在自己心裡。後來……我媽有點誤會她,以為她原本是向遠的妻子,是個朝秦暮楚的女人,所以我就將實情告訴了我媽。”
“四年了,四年來那是我第一次說出那段往事……皇上,我可連我爸和我哥都沒告訴過。如果你覺得你可以跟我媽媲美,那我還說不定能告訴你。”
賈天子便有些噎住,只能無奈地樂:“那算了。我跟誰媲美,也不敢跟伯母媲美。”
湯燕卿便抿住薄唇,不再說話。
果然幽靜的夜色裡,遠遠地傳來車子經過的聲響。
賈天子便也不再說話,屏息凝神握緊了方向盤,盯著夜色包繞的街道。
幾分鐘後果然有一輛黑色的奧迪開了過來。從暗處望過去,路燈隱約照亮車內兩人的臉。前面是司機,跟賈天子一樣都戴著白色的、沒有表情的面具;而坐在後座上的主角也跟湯燕卿一樣,戴著華貴的宮廷式面具。
湯燕卿戴的是銀白色的,沒有其它顏色的花飾,華貴優雅。而那輛車子裡的人則是戴著五顏六色的面具,除了面具金屬部分五顏六色之外,裝飾的羽毛同樣是五顏六色的。
湯燕卿便微微挑了挑眉。
待得車子駛過去大約5分鐘,湯燕卿才吩咐賈天子開車跟上去。
5分鐘,能確保兩輛車子拉開了相當的距離,讓前面的車子發現不到後面的他們。
可是道理相同,前面發現不了他們,而他們實則也是在視野裡失去了前面車子的蹤影。
賈天子便有些迷茫:“都看不見了,還怎麼跟蹤?”
湯燕卿抱著手肘,面孔隱在幽暗裡:“前方向左,第二個路口向右,大約200米後再向右。”
賈天子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湯燕卿勾起薄唇,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額角:“這一片所有的地圖都在我腦海裡。從方才咱們相遇的那個地方開車過去,會一共有八條小巷可選。其中五條寬度不夠車子透過,就只剩下三條路可走。”
“三條路中的第一條通向州際高速,這個時間了他們不會朝那邊走;第二條則是通向教堂——你懂的,他今晚在燕舞坊做了這樣的事,是無顏去教堂的。而他們那樣的人,也早已經沒有了向主懺悔的誠意,所以必定也不是去那邊。於是最後剩下的那條路就是他的必經之路,咱們追隨過去就好。”
賈天子也只能苦笑著搖頭。
什麼玄奧的推理被湯燕卿這麼一解釋都變得這麼簡單,可是他自己卻總是想不到。
就像湯燕卿說:推理從不是什麼玄奧之事,不過是多觀察、多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