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這樣平淡,駱絃聲便也只當他是在端著。誰讓這個最終亮相的主意也是他幫著出的呢。
駱絃聲便笑,“好,今晚少不得讓朱迪好好謝謝你。”
正說著話,駱絃聲的手機響了起來。這是在演出現場,駱絃聲不好意思接聽,便發了簡訊過去。
隨即簡訊發了回來,駱絃聲一看,面色便是一白。
湯燕卿抱著手臂望過去:“怎麼了?”
駱絃聲猶豫了下,還是說了:“我旗下的一支小樂隊遇上點麻煩,通關的時候指揮的證件據說是有點小問題,被暫時拘留了。”
“哦?”湯燕卿納悶兒地挑了挑長眉:“現在你的旗下可真是多元化發展,連小樂隊都有機會出國演出賺錢。”
駱絃聲哪兒有心情說這個,便沉吟著說:“燕卿,你跟中國警方熟不熟?看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他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湯燕卿挑眉望來:“一個樂隊只有一個指揮麼?我想好歹也會有個備用的吧?我現在只忙著孟初雁還忙不過來,其他的事先放放吧。”
“小聲,你是大老闆,這點小事讓手下去辦就是了。你又何必親自過問。再說那支樂隊又不是你的搖錢樹,你還是顧著孟初雁這邊吧。”
駱絃聲垂下頭去:“……只是,有點奇怪。”
舞臺上又是鶯聲出空谷,孟初雁的第二首歌開始了。湯燕卿凝神觀賞,只在間隙悄然移了目光到眼角,瞥向身旁的駱絃聲。
小聲,這20年,我真的是錯認了你一場麼?
。
雖然陪著母親到皇甫華章的城堡過新年,時年心下有所猶豫。可是當融入其中,親眼看見母親所受到的禮遇,時年心下終究還是感動。
男生追女生,討好伯母是必然的,但是這當中總有心計的部分;可是反觀皇甫
華章這個原本是最最善於是用心計的人,卻反倒在許心箴面前卸下了所有的心計。
該怎麼形容他對待母親時候的溫柔和耐心呢?
那幾乎……不是對待伯母,而是在對著一個小女孩兒,是在對著自己最最寵愛的小女兒。
都說人老了就會越長越回去,越來越像個小孩子;於是對老人盡孝的極致,實則就是將老人當成自己的孩子寵著,呵護著吧?
而且這城堡裡不僅是皇甫華章自己做到了,就連夏佐、森木等一眾傭人竟然也都做到了。
沒有人因為許心箴的病情而有半點的輕視,甚至也沒有人因為許心箴是她的母親而有半點的牴觸。所有人都對媽露出了真誠的、善意的微笑。因為這些微笑,便使得這個年終歲尾的冬天,格外地溫暖。
原本擔心是一場心計,可是到頭來收穫的卻是直抵心底的暖意。她意外,也因此而慚愧。
也許心計用到化境,便是沒有心計,便是全然真誠。
許心箴初來興奮,可是吃過晚飯之後也終於還是累得困了。夏佐親自引著劉太,陪著許心箴一起走向給她們安排好的房間。
時年則留下來幫著一起收拾餐桌。
原本這自然是有傭人做的,可是今晚出乎意料,皇甫華章竟然親自起身去收拾碗碟。時年便不能離去。
今晚為了哄媽開心,皇甫華章是真的準備了一場貨真價實的燭光晚餐。整個餐廳全都沒用任何一盞電燈,而是到處都點滿了枝狀的蠟燭。燭臺也是如假包換的古董級別的銀燭臺,那瀲灩的銀光與燭光交相輝映,編織成一場幻夢。
與此對應,皇甫華章和傭人們也都換上了古老的衣裝。他此時身上是牙白的襯衫,有掐緊的腰線,卻有兩隻膨膨的衣袖。下面則是修身剪裁的麂皮長褲,小腿外側串串流蘇。只缺一把長劍,他就是中世紀的武士,隨時可以躍上白馬,帶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