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兄弟,卻因為不是同一位母親,所以性子上既同根而出,又略有不同。兩人又彼此都最知道對方的軟肋,於是這種相伴而來的成長,真是幸運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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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華章的旅店砦。
湯燕卿從莫涯村到了本國來,森木也前後腳帶著時年到了。
房間裡只有皇甫華章和時年兩人相對,夏佐和森木守在門外,聽候吩咐。
因為解憂的緣故,兩人明明都有許多話想要說,想要向對方尋找答案,可是這一刻卻都說不出來。所有的前塵過往,卻都比不過眼下解憂的安危。
兩人陷入尷尬,時年先打破沉默,主動致歉:“……那天晚上是我解鎖了報警系統。都是我的錯,否則解憂也不會因此而被帶走。先生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孩子。”她搖搖頭,忍住眼淚:“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咪。”
皇甫華章盯著她,目光麻木:“算了,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孩子的下落我已經查到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救她回來。”
時年驚住,起身撲倒在皇甫華章膝前:“先生查到了?她在哪兒?!”
皇甫華章垂眸,細細看著時年眼中神情:“她在喬治手裡。”
時年眼中淚光一閃,可是那淚光裡卻隨即浮起了堅定:“他想要什麼?”
皇甫華章抬起眼來望向遠處:“你說呢。”
時年心下也是微微一晃。她明白,喬治是要先生去死!
她不自覺攥緊皇甫華章的褲腿:“如果必須要一命換一命,該死的人也是他自己!”
皇甫華章微微震動,垂眸再望向時年。
這樣的時刻,她沒有如同一般的女子一般,只知道顫抖和哭泣,或者還有埋怨和自責。她也落了淚,也有過自責,可是隨即便堅定下來。
他悄然嘆了一口氣:“只怕沒那麼容易。想要殺了他也許簡單,只是我投鼠忌器,怕傷了解憂。”
時年垂首想了想:“先生讓我見他。”
皇甫華章心下咯噔了一聲:“你要見他做什麼?”
時年並不知道喬治就在他手上,他有一點擔心她忽然這麼說,是有所試探。
時年目光柔軟卻堅定:“我去跟他談,由我來跟解憂交換。我當他的人質,讓他放解憂回來。”
她的目光漫上來,柔柔罩住皇甫華章的眼:“他只是想抓先生的軟肋而已,那麼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跟解憂是一樣的。所以我有把握說服他。”
皇甫華章忍不住震動,不由得伸出手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我不希望解憂出事,我也同樣不想讓你出事!你說得沒錯,你和解憂都一樣是我的軟肋,我缺了哪一個都不行。”
時年的眼睛也溼了:“可是解憂還小,我們不能放她留在喬治手裡。我是大人,如果能夠成功交換的話,那無疑是咱們的勝利。”
皇甫華章閉上了眼睛,手指緊緊攥著時年的手腕,卻是搖頭:“如果讓你去,我不如自己去。他想要的是我。”
他的指尖微涼,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你放心,在我親自去找他之前,他還不敢對解憂如何。我還剩一件心事,等我了了這樁心事,我會自己去見他。而你,安安全全呆在我身邊。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遭受任何一點危險。”
皇甫華章吩咐夏佐親自護送時年去休息,然後單獨將森木叫了進來,詢問了那晚莫涯村的事。
森木說:“……事後屬下親自帶人全村搜尋,可是因為那晚霧大,沒能發現什麼。只是在一間沒人的老宅子裡發現有些新鮮的樹葉和花草。顯然是有人在那裡出現過。”
皇甫華章眯起眼來:“那些樹葉和花草,都出現在什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