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一概無見無聞,唯知侍親養子,外則陪侍小姑等針黹誦讀而已。
李紈才多大啊,二十歲出頭,正當青春靚麗之時,卻已心如“槁木死灰”,恪守寡居之禮,不敢有絲毫差池,賈寶玉有時見了她,都不免搖頭嘆息覺得可憐。
寶釵聽薛姨媽要舉薦李紈去金陵幫著管理家事,本是極妥當的,心裡沒來由一陣緊張,臉上卻沒有什麼異樣,說道:“她去本是極妥當的,只是還要照顧兒子,蘭兒在這邊兒有家塾教導,以他學業為重,自不能跟著去金陵。”
“哦,她不能去啊,那我知道該叫誰去了。”薛姨媽似笑非笑的看了寶釵一回,直把寶釵看的低下了頭去,這才笑著出去了。
薛姨媽來賈母屋裡,將這話提了,也不說是寶釵想到的,只說自己不放心,特來舉薦一個人去金陵那邊幫著管管家事。
賈母聽了也覺得在理,鳳丫頭是個管家能手,但這邊府裡不能離了她,自不能派去,賈母為此事也擔憂不已,便問薛姨媽推薦何人去。
薛姨媽故意先說了李紈,賈母卻搖了搖頭,也說出寶釵那番話來,自也不能派去,於是薛姨媽便故作沉吟的想了想道:“那卻還有誰,家裡這些姑娘們可靠的能做主的也就她和探丫頭了”
王熙鳳正在一旁伺候著賈母,聽了這話,卻笑嘻嘻打斷道:“姨媽怎麼只惦記著別人家的女兒好,卻把自己家裡那位最叫人放心的女兒給忘了?我看啊,此事叫寶姑娘去最合適,一來本就是金陵人,對那兒再熟悉不過,二來人又賢惠,什麼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最是叫人放心的,卻不叫她去又來叫誰?”
賈母也覺得寶釵挺合適,卻不知薛姨媽什麼意思,故意笑罵王熙鳳道:“就你最是刁鑽古怪,她們是客,哪有叫你使喚著的理?就是這麼想,說話也要委婉著些,叫寶丫頭過來幫個幾日忙倒管管這裡也罷了,你反倒又叫她回金陵去了。人家薛姨媽家裡沒有事,這麼閒著來管你家子這些事?”
薛姨媽一聽這話頭,就只賈母也有這意思,忙喜道:“老太太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客不客的,除非老太太不願意,我可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賈母也喜道:“自然願意,以後咱們就是自個兒一家人,莫要說這些見外話。”
薛姨媽笑道:“老太太自己也說莫要說見外話,怎麼鳳丫頭說的那些老太太反倒罵她,這可不是見外了?寶丫頭在家也就做些針繡,讀讀書,哪裡有什麼事,倒派了那邊去管管事歷練歷練也好,以後嫁了婆家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叫婆家人罵她不會管事。”
王熙鳳笑道:“有這麼個好媳婦兒,誰家老太太不歡喜的很,哪裡還捨得罵她?老祖宗你說是不是?”
賈母點頭笑道:“是,當然是了。”
“哈哈哈”
賈母、薛姨媽、王熙鳳三人一面聊著,一面笑的開懷不已。
賈寶玉自從蘅蕪院回來,就一直心思不寧,也不知為何心思不寧,只覺寶姐姐不能和自己去金陵有些失望,卻又不知自己究竟在失望個什麼勁兒。
“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一門心思要帶著林妹妹去金陵治病,怎麼好像這些個美人兒都想帶去似的?”賈寶玉自嘲低語了一句。
“什麼?二爺你方才說什麼?”襲人坐在他旁邊做針線,卻時不時都要轉頭看他一眼,忽見他嘴唇動了動,又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因此一問。
賈寶玉不覺好笑,又感動,襲人在自己身邊從來都是忙碌的,要麼伺候自己這樣那樣,要麼就安靜的呆在一旁做針線活兒,從沒有一刻停下過,然而,即使這樣忙碌的她,眼睛卻從也沒有離開過自己,這樣一個賢惠,又在意自己的女孩,如果沒有來到紅樓世界,卻叫他哪輩子能遇到?
“沒什麼。”賈寶玉溫柔的笑了笑,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