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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屋子裡,而一進屋當燈光亮起的時候,他瞬間有種被晃花了眼的錯覺,甚至彷彿連時空都在此刻定格扭轉了,因為實在是這間屋子裡牆上掛著的好幾幅書法都精妙無比,全是書法作品中的上上品。只見有的筆走龍蛇,恰似龍蛇騰躍;有的鐵畫銀鉤,猶如鸞回鳳舞;有的下筆如風雷,大氣磅礴中彷彿有千里陣雲,引得人目不暇接。

“叔叔的收藏果然精妙。”木瑾之也是愛書法之人,望向那些書法的眼神自然熾熱了起來。

“哈哈,這幾幅字雖然不是什麼顏柳真品,只是歷史上沒留下名的無名書法作品,在我看來卻也不遑多讓,不如瑾之也寫一幅字給叔叔瞧瞧?讓叔叔一飽眼福?”官銘爸爸領著木瑾之走到屋子裡的書桌旁,桌上還有半幅未曾寫完的詩歌上半句“三萬裡河東入海”。

木瑾之看到桌上那半幅字,不由下意識地評論道,“這幅字雄渾蒼勁,筋骨具備,字形又挺拔剛勁,結構緊密,寫字之人必定胸懷天下,心思縝密,是幅難得的好字!只是不知這是誰的字?”

只聽木瑾之的問題剛問出來,官銘爸爸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高興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最後他伸手拍了拍木瑾之的肩膀,非常驕傲得意,“承蒙賢侄誇獎,叔叔今日算是遇到知己了!”

驚訝地抬起頭,木瑾之微微一笑,又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這才伸手拿起桌上的毛筆,順著那句詩的上半句下出了下半句,“五千仞嶽上摩天。”

“好!”官銘爸爸見木瑾之下筆倚側秀逸,筆鋒之間,明明瀟灑率真,卻又隱隱有幾分簡淡秀潤的平和,不由下意識地拍手叫了聲好,真心讚道,“瑾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境,實屬難得。這是楷書,不如瑾之再為叔叔寫一幅完整的行書如何?”

將剛剛寫的那首詩放到一邊,木瑾之拿起一長卷宣紙,抬手往硯臺裡倒了適量清水,食指放到墨的頂端,拇指和中指夾在墨條兩側,優雅地開始緩緩研墨,重按輕轉,先慢後快,磨出的墨汁濃淡均勻,色澤純正,而有淡淡的墨香也開始緩緩沁入鼻息,既養眼又好聞。官銘爸爸看著木瑾之這熟練而優雅的研墨姿勢和動作,不由滿意地眯起了眼睛。

研好墨,木瑾之將墨條擱到一邊,選了一根狼羊兼毫的毛筆,開始凝神靜氣寫這幅他曾經臨摹過無數次、揣摩過無數次,最後漸漸形成他自己風格的《蘭亭序》。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一口氣默寫下這幅王羲之的《蘭亭序》,當木瑾之停下筆的時候,他的手依舊未有一絲顫抖,額上卻隱隱冒出了細細的熱汗,直到他將毛筆放到硯臺上,他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對官銘爸爸笑了笑,說道,“叔叔,寫好了。”

此時的木瑾之笑得溫潤儒雅,眉宇間透出一股淡淡的平和,僅僅只是站在這裡便已是一派翩翩君子的風骨氣韻,恰似從古色古香的墨香深處走出來的美男子,引得官銘爸爸不由心生讚歎,感慨萬分,感慨他自己的兒子怎麼沒有木瑾之的三分沉穩灑脫的風範。

“瑾之,你這幅字功力深厚啊!我也算見過不少人臨摹王羲之的《蘭亭序》,卻很少像你這樣自成一派的。你的字明明雋永俊秀,卻又如行雲流水般華美自然,我想你的心一定是很平靜並嚮往自由的,因為你看你的勾還有捺,不僅剛勁有力,更有種飄如遊雲的灑脫感,好像隨時要乘風欲奔一樣,真是很難得。”官銘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