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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眷戀一場場婉約悽美的紅樓舊夢,一如眷戀一支支被盛滿了清淚的易碎花瓶。

二、

多少個暗夜,青紗繞夢?一觴醉人千載的月光,乘著獵獵夜風,進入你指尖跳躍的靈,令陽春白雪的詩箋,灑滿溼漉漉的嘆息聲。

多少回日暮,簾動西風?書生難消秋夜永,在以文字堆積的幻城中,故事演繹著痛的美,你卻在這份悽美中,採擷著柔情的痛。

你企圖以殘詞做石、古韻鋪路,找尋隔世的你。

那麼,你是誰?誰又是你呢?

是滄桑古道、酒旗風下打馬走過的多情劍客?還是青衫白扇、兩袖寂寞投影臥波橋的儒雅書生?

若不是又緣何滿懷的心事,一如江南粘稠的雨,頻頻回望雨巷花開,槳聲燈影?

是宿命?還是心底一種瞑瞑的召喚?是約定?還是書生難以承受深冬的孤寒,一如靈魂的深處,極力渴望有叫賣杏花的姑娘,以清脆的喊聲,去喚醒一個沉睡的春天。

或許,你只是需要這樣的一個夢魘!

你難以割捨夢魘的美。你又無法忍受美中的痛,太多的時候,你總想像詩人那樣,燃燒了自己,渴望可以在灰燼中得到重生。

三、

當一朵梅花輕綻的聲音,在風中氤氳出古典的柔情,當前世的繽紛落英,在今生的某個寒夜,點點飄零,你便唯有將文字焙成一枚清茶,聽一支古曲,讀一闋瘦詞,尋覓著被遺落在水鄉深處的愛情。

你終於明白,那個輕衫薄袖,桃面柳風的女子,那個不小心採了宋詞焙新茗的女子,時過千載,她依舊沉睡於你的愛情,履行著前世依稀的約定。

或許,是期待一次完美的穿越,期待一場簡約而又浪漫的重逢,或許,唯有你才可以滾燙滾燙的唇,將她沉睡千載的迷夢,輕輕喚醒。

有人說,夢像一個繭,只要不破,在夢中的人,就無需忍受風雨對翅膀和生命的凌辱。

書生或許太痴,書生或許只願做繭中的蛹。

或許,一千年沉澱的美與痛,依然鮮活而真實地存在著,或許,此刻,正伴隨布衣書生熟睡在幻夢的繭中。 。。

書生囈語

落日的餘暉,終沒能篩透厚厚的雲層,太陽走了,塵世漆黑,細雨迷濛。

輕輕掩起手中的書卷,關閉僅有的一點光源,讓無處安置的落寞,躲藏進黑色的暗影,宛如那枚滿懷心事清茶的葉片,渴望與等待著某一時刻,能夠與滾燙的茶水交融,溢位淡淡的縷縷清香,企圖喚醒一場早春的夢。

沒有聲響,就這樣靜靜地聆聽自己脈管的跳動,一襲青衫,獨坐在夜的一隅,憂鬱成一方被凝固了魂魄的風景。

或許,當心被披上化石的外衣,置放於孤寂的岩層,我跳動的手指便欲吐出文字的蠶絲,企圖織文作衣,溫暖一場幻夢的冰冷。

靈魂的荒域,是誰一聲淺淺的笑,將一列列溫暖精緻的文字,注入神奇的靈性,在宋雨唐風的菡萏中,將牽絆的沉重幻化為繞指的柔情?

或許,有詩書作伴,孤寒不是書生的宿命。

當懸空的淚水,滑落至午夜的書簡,擊碎冰凝千載的琥珀,泛黃的文字中,我再次看到了被輪迴塵封了的江南千景。

綠水縈繞著白牆,紅花灑落於青瓦,黏稠的雨絲,一如深閨女子琴聲中,那難消的離恨別愁,順著屋簷落下,連成了白色的雨線,滴在青青的石板上,猶如柔情的歌者,在一汪清淚中淺吟低唱。

江南的雨,總是輕柔的,細細的,很少有狂風驟雨,不解風情地揉落遍地殘紅,令嬌弱在生命夭折於汙濁之中。

一雙草屐,行走在青山堤岸,讓空靈的雨滴,消融掉紅塵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