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總有些不地道的怪味兒——(建國後大量河南搬去西安定居,口音變異,)但那不變的鄉音,還仍是厚重得如同一輩輩肓人養人的黃土大地,沉重得無法忘記。
艙裡的水兵伸出頭來,搖一搖,示意艙內再無一人在內。只是那眼神遊離得很,活像夢遊中還沒醒來也似。
郭伏威略一皺眉,沒說什麼——這時不是訓斥之時。對著鞏凡,臉色比起剛才鬆動了許多。“走吧,我們一起進艙看看。”
馬上,郭伏威就明白了那水兵青白著臉的原因。裡面的一切,都是一種簡潔明快的風格,對著那些不鏽鋼製成的鍋碗瓢盆,眾人徹底無語了。
奢侈,無法理解的奢侈。一套吃飯的傢伙而已,至於要作到這麼精美,讓人摸摸都覺得是在犯罪的程度麼?非金非銀,亮光閃閃發光,讓眾水兵甚至不敢去拿起觀賞。
如果說船上價值十萬美刀的機械讓他們只是有不明覺厲的感覺,現在這些傢伙那是大夥天天要打交道的,那裡還會不明白這已經精美到不似人作的程度了?
這得多少錢鈔才能置辦?再想到那些跑的海商,也個個富得只差流油下來,水兵們禁不住思忖,這海外莫不是能淌金滾銀之地?否則,何以會如此?
裡艙的象牙反沒有惹起那般驚歎。一來對這些海外之民的富庶程度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二來不管怎麼,象牙再怎麼值錢,總也是見過,不像剛剛,竟是聞所未聞。
郭伏威心中也似開鍋似的,翻騰個不休。木著個臉,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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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水軍3
鞏凡小心的指指象牙,“將軍,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還好有些多餘之物,可以拿來用用,這些牙就分大夥兒半數,表個心意。至於大人您,當然不在此內,另有報效。”
“莫叫我大人。俺姓郭,你喚我郭叔就是。”郭伏威沉著張臉,半天了理不出個頭緒。
海外遺民,糟了水難,不知怎麼卻來了此間,此話郭伏威其實是不信的。——這十來天,水面一片風平浪靜,如何會有海難這一說?
但無論如何,這個少年必是大有來頭,卻是一定無疑的了。海外鄖貴——腦子一時轉過這個念頭,又馬上仍了——就算是真的,那怕是唐時去海外之人,再貴重的貴胄,一代代傳下來,誰又能識得誰呢?
這般奢華,幾乎已近奢華無度的地步,再加一名強壯到嚇人的黑奴,這身份,必是極高的——怕是皇族也不可知。只是眼下,卻要如何對待才是?
當成使節?怕是不成。雖說帶得這些,用來朝貢也是足夠了,但少年一個字腿也沒提到過要去朝庭朝貢。又或許,是怕身份暴露,引起不必要的問題?
大有深意的看了鞏凡一眼,在心裡乾脆利落的停止了這個問題的猜測。若少年真有隱憂,就明著問也不會有答案。
不管了。管他是海外,天上,都是咱關中的娃。打斷骨頭連著筋——一個根出來的。
“我等是兵不是匪——再說了,鄉里鄉親的,我也得有個照應,不用擔心什麼,這些象牙你只管自己留著就是。”
“這哪裡成!於情於理都不合適。”說真話,鞏凡對這些人的表現已經是大跌眼鏡了——不管怎麼說,甲板上那些東西放在這個時空,說是無價之寶肯定過了,但從稀奇角度來說,價值不菲那是絕對可以肯定的。
拿上幾件,發財不至於,但弄個零花總是夠的。而理論上,大宋這個時代絕對是一個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的時段。軍人地位之低下,以至於得靠用金印來阻止逃亡,這樣的軍隊和素質應該是可想而知的吧?
可讓人驚訝的是,上了船的水兵們卻沒人小偷小摸的。有人把東西拿起來看不假,但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