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仚,蓄髮了。以他如今的修為、神通,這只是一念生、一念起的事情。
他想要蓄髮,於是,光熘熘的頭皮上,就生出了烏黑亮麗的長髮,猶如瀑布一樣倒卷而。
微風吹起,頭髮按照當年大胤的禮法規儀,紮了髮髻,束了一頂紫金冠。
身上的垢禪衣,也隨心而幻,化為一裘純白的錦袍。三十六顆白骨舍利串成的佛珠,則是化為一條素淨的玉帶,紮了腰間。
三十六顆白晶晶的寶珠鑲嵌玉帶上,光輝隱隱,襯托得盧仚貴氣升騰,真正人間貴公子模樣。
只是,這貴公子不夠‘玉樹臨風’,修為飆漲帶來的後遺症,就是盧仚極力的壓縮體型,他此刻身高也三丈六尺上下,有尋常三層樓那般高下。
青柚三女走他身邊,簡直就好像三隻奶貓兒跟著一條大藏獒快步奔走,狼狽中又透著幾分莫名的呆萌。
不做和尚了。這是盧仚見到青柚三女,青檸、青檬姐妹兩極其呆蠢的一頭撞他胸膛上時,盧仚源自本心,生出的念頭。
他本來就是不是和尚。當年大胤,鎬京,修煉界重返人間,佛門勢大,盧仚和大金剛寺結緣,這才假模假樣的拜入了佛門。
其後元靈天,和尚的身份方便行事;兩儀天,同樣是佛門聲勢浩大,和尚的身份對盧仚和他身邊的親朋好友,是極大的庇護。
是以,盧仚這個假和尚,就頂著‘法海’這個法號,一路招搖撞騙到了今日。
做和尚做得久了,有時候盧仚行事、說話,都變得‘禿裡禿氣’的。和青柚三女重逢後,盧仚警覺,這不好,很不好!
所以,世上再法海大師,只有還俗的盧仚公子!這就,很好!此番跟著天書老君、令狐天等人,一去數年,將大黑山化為大黑星府,更是揭破了秋桂王和他身後那小小聯盟的一些籌謀。
青柚三女,早數年前就已經甦醒。這陌生之地,三女又是極敏感、極伶俐的心性,令狐氏那些族人頗有一些針對性的言行,三女這幾年的日子,不是很暢意。
此刻,三女跟盧仚身邊,極力抬頭,‘噠噠噠’的自顧自的述說著數年來的各種事故。
三姐妹同時述說,各說各自不同的事情。盧仚豎起耳朵傾聽,一心三用,也只是尋常。
他‘哈哈’笑著,對三女這幾年的一些有趣事情大加讚賞,對於三女言語中不經意流露出的,令狐氏某些晚輩族人的言行……盧仚心頭一股惡氣直衝了上來。
公子我,現不是和尚了。什麼慈悲為懷之類的清規戒律,自然不用再掛心上。
令狐氏那些不知道死活的族人,敢對三女風言風語的?呵呵,他們怕不是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掛著他們令狐氏族專職刑罰之事的客座族老的身份呢?
三女正跟著盧仚行走,突然她們齊齊停下了腳步,臉色變得很難看。前方大街上,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煙視媚行的令狐氏少女,正和幾個同齡的青年男子從一家店鋪中走出來,一個少女手上,還端著一個瑪瑙凋成的胭脂盒,不時嗅一口裡麵粉紅色的胭脂香氣。
勐不丁的見到青柚三女,那幾個少女同時冷哼了一聲。一個生得水蛇腰、錐子臉,麵皮粉粉白白好似春日桃花的少女冷笑了起來:“唷,我說今天怎麼一大早的,有‘黑呱子’鳥我門前亂嚷嚷呢……感情果然是時辰不對,碰到了你們這三個……”盧仚輕咳了一聲,他掏出了自己客座族老的符牌,朝著那幾個少女輕輕一指。
“令狐氏,是個有傳承,有家教,有底蘊,講家風的大家族……族中兒女,怎能如此不清不白的,跟一群男子大街上拉拉扯扯?簡直是玷辱了家風,真正是……恥,恥,恥!”
“阿虎,拿下,打!給我狠狠的打!打完了,送去祖祠大殿門前跪著,我不開口,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