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全是在劉相公不在中書省、無人給他提供幫助的前提下達到的。
一個相公道:「我便納了悶,他是中書省的人,兵部那邊居然和他合作得不錯?之前是把他調去鴻臚寺幫忙的吧?你們猜鴻臚寺卿前兩天找到我說什麼?問言素臣要是在中書省作用不大的話,不如將言尚調去鴻臚寺。鴻臚寺實在喜歡這個人,想要這個人。」
另一相公:「巧了,兵部侍郎也這樣說。」
劉相公似笑非笑:「兵部侍郎這麼說,是因為他們覺得言尚是太子的人,不想言尚留在這裡幫太子。把言尚一個文臣派去兵部幹什麼?一個文人給一群武人磨硯麼?幫他們擬摺子麼?」
張相公故意道:「有何不可?言二在中書省,不就是做這般打雜一樣的活麼?」
劉相公喃聲:「能在打雜的活中找到差事自己忙起來,本和他無關的事他能插上一手……這豈是一般打雜的?」
幾位相公俱沉默。
良久,一位相公嘆道:「我有預感,劉公,你的幾位學生中,就你這個小學生的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而我等,已然老了。不服老不行。」
劉相公挑眉:「你老歸你老,我還沒老呢!老夫還能為朝廷效力起碼二十年,不用將我和你放在一起比。」
知道劉相公素來不服輸,說話的相公搖了搖頭,也不和對方辯。這位相公說起另一事:「我們幾位和吏部的人一同商議過了,言尚這一次理當升調。陛下也問過此事……我等的意思是,讓言尚先下尚書六部,將各部走一遍,如果那時候他依然不錯的話,就讓他重回中書省。」
劉相公明知故問:「回中書省做什麼?」
那位相公似笑非笑:「回中書省,為中書舍人。正五品官,不算辱沒人吧?」
眾人皆是一頓。
留在這裡的四位相公,全都從中書舍人這個官位上走過。因中書舍人,幾乎是預備給未來宰相用的官職。正常情況下,中書令都要做一遍中書舍人才是。而身為中書舍人,只要不出意外,就幾乎可以確定未來的宰相路了。
一言以蔽之,這裡的幾位相公都看出了劉相公對他小學生的安排,並且在暗中助力。
張相公道:「若是不出錯,言素臣三十歲時,便可為中書舍人了。」
劉相公嘆:「我這個學生不能以常理推之。他肯定會出一些事……我們打個賭如何?說不定我這個學生,三十歲時可以走到宰相這一步。」
其他幾個相公皆笑。
皆不信。
說:「劉老頭喝多了罷?也罷,你這般相信你的學生,我們就與你賭一賭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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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到劉相公這裡來拜的時候,聽到屋中幾位相公的朗笑聲。他進去後,不動聲色地請安,神色如常。
幾位相公對他這般儀態都點了點頭。
劉相公將言尚前幾日寫成的關於出使、開商路的摺子拿出來:「我問你幾個問題。」
劉相公隨口就商路上的兵馬、出使的各國路徑問言尚,言尚有的能答出,有的答不出。答不出的,言尚便慚愧,說自己會去查。然而言尚看到幾位相公都坐在這裡,心裡一動,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便努力宣講自己摺子中的思想,希望能得到這幾位相公的支援。
四位相公中最好脾氣的張相公笑道:「好了,我們幾個老頭子已經看這個摺子看了好幾日了。如果不是感興趣,不會叫你來問話的。還要恭喜一聲,你要升調了。可惜的是,中書省之後我等幾個老頭子的抉擇,你是看不到了。」
言尚一愣,微有些遺憾。
見他不喜反悵,幾位相公面面相覷,皆是笑。一相公道:「你是捨不得你這本摺子麼?怕你走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