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摸樣。
染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將我抱回房裡輕輕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坐在床邊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我又沒有受傷,不用一直躺著的。”
染澈疼惜的摸摸我的臉,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一秒鐘也沒有從我身上挪開過。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閉上眼睛不再與他對視,過了不一會兒就甜甜睡去。
次日清晨我們便收拾好東西繼續上路了,車伕一直哼著悠揚的小調,我們“四大美女”依舊有說有笑的,馨瑤依然熱忠於拿我和染澈開玩笑,染澈似乎心情也十分不錯,一直將我摟在懷中,偶爾還會和我調笑幾句。我們一路走走停停,遊山玩水,一個月很快便過去了,我們終於到達了苗疆邊界。
我把頭探出窗外,空氣中瀰漫著苗疆特有的一種花草氣息,讓人神清氣爽。遠處有兩個苗族姑娘正在路旁嬉戲,她們上身穿著花團錦簇的藏藍色大領對襟短衣,鑲繡花邊的百褶裙長及腳踝,頭上包著精緻的刺繡尖角形頭帕,胸前流光溢彩的項圈和銀鎖叮叮咚咚的發出清脆的聲響。
馨瑤興高采烈的揮著手說:“坐了這麼久馬車渾身都要散架了,外面風景這麼好,咱們下去走走吧。”
走在古樸悠長的小道上,兩旁五顏六色的花朵綻出燦爛的笑容,遠處高高的青山峰巒疊翠,有種人在畫中游的感覺。
遠遠望見有一群苗族居民圍成一團,人頭攢動好不熱鬧,我好奇心大起,拉著馨瑤快步跑過去。染澈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遠遠望著我們。
我拉著馨瑤吃力的擠進人群中,只見一個約莫五十歲上下的老者穿著最普通的藏藍色麻布短衫,頭髮有些花白,黝黑的面板上滿是溝壑,但眼睛卻異常明亮。他正閉著雙目,將手放在一個□歲的瘦弱男孩頭頂,口中還喃喃念著什麼。 馨瑤一臉茫然的看看我,低聲問旁邊的大娘道:“請問他這是在做什麼?”
“在治病呢。”
“啊?治病為什麼要把手放在頭頂?”
大娘做出一副別那麼大驚小怪的表情看著我們“巫醫都是這樣治病的,噓,別說話了。”
馨瑤識趣的閉上了嘴,我心想又是一個騙錢的江湖郎中,唉,真是愚昧無知害死人啊,於是拉著馨瑤轉身要走。
“小姑娘,請留步。”一聲低啞的聲音響起。
我詫異的回頭一看,那老者正閉目在空氣中嗅著什麼,然後猛然睜開雙眼死死的盯著我,瞳孔竟變成了駭人的猩紅色。我不由得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他哈哈大笑著站起身向我走過來,猛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我驚恐的睜大雙眼,胸口好像有一團烈火在燃燒,不過只有短短的一瞬便恢復了正常。
馨瑤抬手推開他,橫在我身前大喊道:“你幹什麼!”
染澈聞聲也迅速趕到我身邊,老者瞥了染澈一眼,笑眯眯的坐回地上,幽幽的沖人群說“下一位”
染澈蹙著眉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又將右手搭在我的腕上,屏氣仔細檢查著我的脈象。過了一會兒他關切的看向我“芸兒,你身上有哪兒覺得不舒服麼?”
我搖搖頭,又衝染澈笑笑“沒事沒事,不過是個裝神弄鬼的巫醫罷了,你那麼擔心做什麼。”
馨瑤瞪了那巫醫一眼,氣鼓鼓的說:“真是個老瘋子。”
“姑娘有所不知,苗醫多以巫醫為主,巫醫常用巫術與蠱術替人治病,治病方法與普通郎中十分不同,不是號脈而是觀色占卜摸骨等等。”
我們聞聲回過頭去,一個衣著十分華麗卻又充滿異域風情的高大男子正眉開眼笑的看著我們,後面跟著□個隨從,一看便知非富即貴。他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漢語說道:“在下來自暹羅國,漢名顏歌,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