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腹部和右肩都火辣辣的疼痛,刺眼的陽光使我有些輕微的眩暈。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柴火味兒,我屏息環視了一週,寬大的土炕,打著補丁的厚棉被,有些老舊的木頭窗子,一個燻得有些發黑的燭臺。
柳彬白用素白的帕子輕輕為我擦拭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快躺下,要不傷口崩開了我還得去給你偷靈芝。”
我被他扶著緩緩躺下,渾身都痠疼的難受。
“小云彩,你可嚇死我了,我剛才差點就抹脖子隨你而去了。”柳彬白笑眯眯的看著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我還活著?”
“當然,嘿嘿嘿,有我在,怎麼會讓你出事。”
我看著他驕傲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出來“我好渴,彬白,幫我倒杯水。”
柳彬白一手扶起我的頭,一手端著杯子,將水緩緩餵給我。我忍不住搶過水杯,仰頭一飲而盡,又笑眯眯的轉頭道:“再來一杯。”
柳彬白嘆了口氣,輕輕搖頭“小云彩,你什麼時候能溫婉一點兒?真是讓我頭疼。”
“啊!對了!”我猛地驚撥出聲,嚇了柳彬白一跳。
“怎麼了?怎麼了?”柳彬白手忙腳亂的衝到我跟前兒,急切的看著我。
我喃喃道:“黎宸他。。。。。。怎麼樣了?”
柳彬白長長出了一口氣,抬手拍著胸口,埋怨的說:“你不要一驚一乍的好不好?會嚇死人的!”
想起那身白衣,那個笑容,那句“芸熙,照顧好自己,和孩子”鼻子不由得有些微酸。
“小云彩,真不知道你這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柳彬白坐在炕沿兒上,雙手環抱在胸前“鍾黎宸若是死了,豈有不舉國發喪之理,下次不要再問傻問題。”
對啊,如此說來,他也平安無事。
我“嘿嘿嘿”的傻笑著,不知為何,心裡覺得如釋重負般的平靜安逸。
劫後重生,也是該忘記的時候了。
有的人,可以與你赴湯蹈火,可以與你轟轟烈烈,卻無法平淡的共度一生,染澈就是這種人。而現在的我,最渴望的便是平靜,平和的日子。最渴望的便是暮雪輕歌,無牽無掛,逍遙一世。
柳彬白懶洋洋的躺在我旁邊,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氣哼哼的說:“小云彩,這三日你一直躺在床上歇著,你白哥哥可是累得都要死了。”
“誰讓你平時不多吃點,長得壯點。”
柳彬白翻過身像死屍一樣趴在炕上,喃喃道:“早知道這幾個月會發生這麼多事,當初我就不走了。”
我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彬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我刻意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柳彬白迅速彈了起來,盤腿坐著,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我“你說,你說。”
“你。。。。。。”我頓了頓,低聲道:“你唱歌好難聽啊。”
說罷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柳彬白瞬間僵住,嘴角有些輕微的抽搐,如被雷劈一般倒下“小云彩,一會兒渴了自己去倒水喝。”
我撇了撇嘴道:“我無所謂啊,但是如果傷口裂開了,你還得去偷千年靈芝。”
柳彬白翻了個白眼兒,幽幽的說:“小云彩,你還是暈倒的時候比較可愛。”說罷他側過身子,一手支著頭,靜靜的打量著我,似乎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他輕笑著搖搖頭,並不作聲。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麼。
我沒有哭沒有鬧,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
當匕首刺進小腹的那一瞬,一切都已滄海桑田。與他的情,與他的怨,從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