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班師,仍回鎮荊州。孫權“令左右以御蓋覆遜,入出殿門。凡所賜遜,皆御物上珍,於時莫與為比”。可謂榮寵之極。後回軍西陵。
黃龍元年(229年),陸遜被拜為上大將軍、右都護。同年孫權東巡建業,留太子孫登、皇子及尚書九官等在武昌,讓陸遜輔佐太子,並掌管荊州及豫章三郡事務,主持吳軍國大事。
陸遜為人正直。時建昌候孫慮不務正業。陸遜正色地說:“君候宜勤覽經典以自新益,用此何為”?朱慮懷恨在心,常暗中抵毀陸遜。
陸遜雖身在軍中,但心繫國家大事,常上疏發表自己的看法。
當時法律過嚴,陸遜建議寬法待下。便上書說:“臣以為科法嚴峻,下犯者多。頃年以來,將吏罹罪,雖不慎可責,然天下未一,當圖近取,小宜恩貸,以安下情。且世務日興,良能為先,自非奸穢人身,難忍之過,乞復顯用,展其力效。此乃聖王忘過記功,以成王業。昔漢高舍陳平之愆,用其奇略,終建勳祚,功垂千載。夫峻法嚴刑,非帝王之隆業;有罰無怒,非懷遠弘規也”。
黃龍二年(230年)春,孫權欲派軍隊取夷州(今臺灣)、朱崖(今廣東徐聞及海南島),曾徵求陸遜的意見。陸遜都認為不必,上書說:“臣愚以為四海未定,當須民力,以濟時務。今兵興歷年,見眾損減,陛下憂勞聖慮。忘寢與食,將遠規夷州,以定大事,臣反覆思惟。未見其利,萬里襲取,風波難測,民易水土,必致疾疫,今驅見眾,經涉不毛,欲益更損,欲利反害。又珠崖絕險,民猶禽獸,得其民不足濟事,無其兵不足虧眾。今江東見眾,自足圖事,但當畜力而後動耳。昔桓王創基,兵不一旅,而開大業。陛下承運,拓定江表。臣聞治亂討逆,須兵為威,農桑衣食,民這本業,而干戈未戢,民有飢寒。臣愚以為宜育養士民,寬其祖賦,眾克在和,義以勸勇,則河渭可平,九有一統矣”。但孫權仍派將軍衛溫、諸葛直率兵萬人出兵,雖得不償失,但此舉卻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將臺灣納入中國版圖,具有重大的歷史意義。由此可見,陸遜也有他歷史的侷限性。
嘉禾元年(232年),陸遜率軍向魏廬江(治六安,今安徽六安東北)進發。魏揚州督都、徵東將軍滿寵見吳軍舍船登陸,長驅200裡而來,沒有後續部隊,是誘敵深入,聚而殲之的極好機會;主張先把吳軍放進來,然後待機破敵。因此,滿寵沒有急於派兵救援廬江,而是督率精銳部隊在楊宜口(陽泉水和決水匯合處,今安徽霍丘東北)設伏,迎擊吳軍。陸遜探得魏軍動向,遂連夜率部撤退。
嘉禾二年(233年)二月春,遼東公孫淵向吳奉表稱臣,孫權大悅。三月,孫權派使者攜金寶珍貨,赴遼東,封公孫淵為燕王。結果公孫淵認為吳國遙遠,難以長期依靠,將使者殺死。十二月,魏國拜公孫淵為大司馬,封樂浪公。孫權聞後大怒,欲親自帶兵去征討。
陸遜即上書相阻,說:“淵憑險恃固,拘留大使,名馬不獻,實可仇忿。蠻夷猾夏,未染王化,鳥竄荒裔,拒逆王師,至令陛下愛赫斯怒,欲勞萬乘泛輕越海,不慮其危而涉不測。方今天下雲擾,群雄虎爭,英豪踴躍,張聲大視。陛下以神武之姿,涎膺期運,破操烏林,敗備西陵,禽羽荊州,斯三虜者當世雄傑。皆摧其鋒。聖化所綏,萬里草偃,方蕩平華夏,總一大猷。今不忍小忿,而發雷霆之怒,違垂堂之戒,輕萬乘之重,此臣之所惑也。臣聞志行萬里者,不中道而輟足;圖四海者,匪懷細以害大。強寇在境,荒服未庭,陛下乘桴遠征,必致窺闟,戚至而憂,悔之無及。若使大事時捷,則淵不討自服;今乃遠惜遼東眾之與馬,奈何獨欲捐江東萬安之本業而不借乎?乞息六師,以威大虜,早定中夏,垂耀將來”。終孫權所採納。
嘉禾三年(234年)二月,蜀丞相諸葛亮第五次攻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