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碗裡，心塞得很。

沈澤帆也真不夠意思，直接坐位子上笑出來，笑得還挺大聲。蘇青涼涼地瞧著他，不說話。

沈澤帆笑夠了，才收斂起來，拖著裝著小米粥的碗到了面前，舀起一勺放唇下慢慢吹涼，嘴裡道：&ldo;笨手笨腳啊。&rdo;

蘇青說：&ldo;你手腳靈活，行了不？&rdo;

&ldo;呦，還使小性子呢。&rdo;他笑眯眯瞅她，&ldo;欠收拾啊？&rdo;

蘇青縮了縮脖子，這笑裡藏刀的。

沈澤帆伸手就搭在了她肩上，商量的口吻：&ldo;吃還是不吃？就您一句話的事兒。&rdo;勺子抵她嘴邊。

蘇青很識時務地張口，&ldo;啊嗚&rdo;一口，連勺子一塊兒叼住了。沈澤帆稍稍使勁，還沒抽出來，不由訝然，刮目相看地瞅著她。

再看她，眼睛裡都是促狹，得逞的表情，甭提多得意了。

沈澤帆嘖嘖：&ldo;叼住只勺子就了不起了啊？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吃癟？小姑娘就是幼稚。&rdo;

蘇青不開心了，脫口而出：&ldo;你說誰幼稚？&rdo;

一開口，那勺子就從嘴裡掉了出去。蘇青心道中計了，可已經來不及叼回去了。

心裡，頓時就有些悵然若失。

沈澤帆拿掌心順順她腦袋：&ldo;乖，別鬧了，趕緊喝粥。一會兒我還要出門，可沒這閒功夫在這兒盯著你。&rdo;

&ldo;你要去哪兒啊？&rdo;蘇青舀了一口粥喝，抬頭問他。

&ldo;老陸，讓我填份履歷表。&rdo;

&ldo;幹嘛啊？&rdo;

&ldo;誰知道啊。&rdo;牢騷完了，他擰眉看她，&ldo;小丫頭管的越來越多了啊。&rdo;

蘇青埋頭繼續喝粥，不搭腔了。

沉默是金，打不過，那就非暴力不合作。

臨走的時候，沈澤帆還狠狠摁了一下她腦袋：&ldo;乖一點啊。&rdo;

蘇青還是不說話，等他出了門，把門碰上了，才狠狠丟下勺子，朝門口的方向比了個中指。

……

沈澤帆去了趟復興路x號院的辦公廳，聽完陸平谷一通嘮叨，出來時拍著手裡的檔案掏了掏耳朵。

人要年紀大了，就開始囉嗦。

明明自個兒年輕時也是個不著調的，現在一副前輩的樣子跟他扯大道理。沈澤帆翻了翻手裡的履歷表，呵了一聲，滿不在意。

這大院辦公區地方窄，滿打滿算三幢樓，還栽了滿院的銀杏樹，也就過來的路上劃了幾個框的停車區。沈澤帆就把車停外面了。

去到外面取車，有個交警正在周圍徘徊，手裡對著條子準備下手呢。

沈澤帆這就樂了，兩步踏上臺階，把手搭人家肩上：&ldo;哥們兒，賺外快呢？您也看看我這什麼車啊，辦公呢。&rdo;

交警轉過臉來，沖他笑了笑。

一張白淨清秀的臉，眼角卻生了顆紅色的小痣，笑起來極嫵媚。

沈澤帆收回手，臉色變得有些淡。

葉一蔓把筆夾板子上，對他笑了笑，大大方方伸出手：&ldo;好久不見啊，沈澤帆。&rdo;

沈澤帆往她那隻漂亮的手上瞧了一眼，嘴角有些諷刺，沒接。

他這人要不給人面子，那就不給，場面話都懶得說。

葉一蔓也知道他什麼樣子，也不尷尬，自然地收回手：&ldo;很意外吧？我警校畢業了，這段日子在這兒實習，是協警。&rdo;她側過身把臂章亮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