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出聲勸道:“好了,都別再說了。”
冷漠一甩衣袖,臉上依舊微微沉著,但看在冷寂的面上,最後終究還是忍著沒對歐陽淑發難。
他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沒再說多什麼。
歐陽淑亦是沉默了下來,把頭偏向一邊,執拗的不叫冷寂看出她面上的苦楚。
可她這樣子哪裡隱瞞得過對她知之甚詳的冷寂,他清楚的知道,雖然歐陽淑看起來一直都是那麼冷硬強勢,但其實都不過是在偽裝堅強罷了,她總歸是個女人,總歸有柔弱的一面,只是她太好勝心強,總是不願讓旁人發現她的半絲軟弱。
可她越是這個樣子,便叫冷寂心中越是心痛難安。儘管他心裡為難,卻也知道這時多說無益,於是也只得硬生生隱忍著。
一時之間,三人都不在說話,四下便也沉寂了下來。
冷漠看著歐陽淑與冷寂齊肩相站的樣子十分礙眼,他側過身,斂了斂眉,對歐陽淑說道:“我和哥還有話要說,你先走吧!”
歐陽淑掩住臉上的沉鬱,神色不變地微微頷首。“是,妾身先行告退。”說罷,她轉過身去,看也未看冷寂一眼,便抬腳離開了。
可冷寂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他見她筆直得透著堅決的背影緩緩遠去,心裡暗暗輕嘆一聲,禁不住心裡隱隱痛了起來。
待到歐陽淑離去,冷漠這才淡淡對冷寂說道:“進屋說吧。”
冷寂聞言點了點頭。冷漠將他迎進屋,然後雙雙在椅子上坐下。下人們很快端上了熱茶,冷寂始終緊緊抿著唇角,似乎並不急於說道。最後,還是冷漠率先打破沉默。
“怎麼今日想著來找我了?”冷漠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唇色也是淡淡的,唯獨那一雙看著冷寂的雙眼裡幽暗深邃。
雖然他們是兩兄弟,但關係其實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好。所以平時也極少正面相處。而冷寂也知道冷漠並不怎麼喜歡自己,所以也就儘量少出現在他面前,像今天這般主動來找他也是難得一次。
此際,冷寂微微有些無奈,對於冷漠這副態度顯然也是已經習慣了,他畢竟是自己的弟弟,他始終無法不去在意。
沉默了一瞬,冷寂終於還是緩緩開了口,“聽說你這幾日狀態並不好,所以過來看看。”
冷漠也知道冷寂其實是來關心自己的,可總是壓不住心裡的那些敵視感,所以連著說話時口吻也是不善。
“好了,現在看過了,你可以走了。”他揮著手,面上冷冷淡淡的。一點也沒有面對兄弟時的那種親意。
冷寂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他說道:“我們兄弟之間就一定要這樣嗎?不能好好說會兒話?”
似乎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們就沒怎麼和善過,這麼多年來,也不知道橫跨在他們兄弟之間的到底是什麼。
冷漠聽他這麼說有些啞然。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非要這麼對待冷寂,儘管他心裡時常很是後悔,可一面對他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來。就如此刻,他也是極力壓制著心裡的躁動,才勉為其難的稍稍和顏悅色了一點。
他側頭看著冷寂,淡淡問道:“你想說什麼?”
冷寂見他能隱忍下來,心底裡也好受了一些。他端起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放下後隔了好一會兒也沒再出聲。
冷漠等得有些不耐煩,伺候他的下人都知道,他這幾日都處在極度急躁中,至於原因不用說,也該知道是因為葦奐的消失。
他緊緊擰著眉頭,看著冷寂那優哉遊哉喝茶的樣子,莫名有點說不出的煩躁。
“你要是沒什麼想說的,就趕緊走吧!”他冰涼的眼神投向門外,趕人的意味已經相當明顯。
冷寂見此並不在意,反倒淡淡笑了起來,本來也是他主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