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命他為盧龍節度使,加封僕射,以求息事寧人。
李德裕帶頭站出來反對,支援蘇知遠帶兵討伐楊志誠,以問藐視朝廷、斬殺使臣之罪。
聖上迫於無奈只得同意,命十萬大軍征討幽州。洛陽軍發兵一萬,另外九萬兵馬從神策軍裡調撥。
王守澄身為神策軍中尉大將軍,一改態度,主動請命,領兵為蘇知遠做接應。
蘇知遠父子按照約定時間,帶兵殺入幽州,可糧草和主力卻遲遲未到,最終被楊志誠帶兵包圍,糧絕卻無法突圍,一萬洛陽軍戰死沙場。
他們並不是沒有求援。
四郎帶著求援信,突圍出來見到王守澄,卻沒想求援信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封與楊志誠勾結、妄圖騙取軍功的通敵信。
蘇家滿門英烈,最後竟成了叛黨。
男丁斬首,女眷流放安南。蘇家親兵護送著逃出來送信的四郎,也沒有逃過斬首的命運。
小太子李永一黨,再無軍方支援,未及成年便“病故”了。
這一世,若是元楨之災躲不過,就憑蘇家的性格,絕不會不報殺親之仇。
李奏想了一天一夜,終於想出個險招,就等著看,今生元楨護送御使往幽州之事,會不會有所變化。
畢竟,楊志誠這次並未搶到東都的大批物資,他挑釁朝廷的心,會不會依然那樣膨脹?
這些都還沒到告知蘇將軍的時候,只有元楓知道,六郎得到訊息,說會讓副指揮使親自帶隊護送御使入幽州,而楊志誠早就在幽州口吐狂言。
這趟差事凶多吉少。
元楓豎起耳朵,卻沒聽到李好古或是李逢吉再說些什麼,他們相互客氣了幾句,將軍、元楨和裴煊便跟著進了正堂,其餘人只能在堂外候命。
過了一會兒,裡面傳出話來,行刑之日定在三月初五,寒食節過後第一天,北市問斬。
接風宴便設在留守府,堂外官員,除了幾位尚書,其餘的都要移步南院。蘇元楨出來傳話後,並未再回去,而是向幾位弟弟走過來。
“走,我們同去南院。移交今日就辦,阿爹以後也省去許多麻煩,大家的日子也能過得自在些。”
元楨口氣輕鬆,看來,剛才在裡面,他們並未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好啊!去年講到今年的陸渾之行可以實現了。”二郎也很開心。
元楨回頭打量他問到:“你以前不是不愛去那裡打獵?說什麼吃肥走瘦,怎麼突然想起要去陸渾?”
“那天小妹說她還從沒出過城,想去咱們家的山林裡露營。現在正是春季小獸出沒的時候,有時間正好帶她去玩玩。”
“露營?”
“哦,就是露天紮營。”
紮營還有不露天的嗎?這肯定是小妹的花樣。
四郎這幾天都不太敢見洛泱,不但錦靴沒有還回去,他跑去責問史大郎的時候,還拿了他安慰自己的一匣子金珠子。他不滿道:
“二兄,我們自己去就好。你以前不是說,鄧牙將的女兒整天騎個馬瘋瘋癲癲的,不像個賢妻良母。這會怎麼又幫著小妹到處亂跑?”
“鄧春花怎麼能跟我妹妹比?小泱兒現在相當於重新為人,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去做,說不定能幫助她回憶。”
二郎說得頭頭是道,不容拒絕。
“切!她都沒去過,哪有什麼回憶?”四郎還要爭辯,三郎元楓打斷了他們的話,問大郎:
“大兄,行刑在三月初五,那御使幾時出發去幽州?我看他都沒帶護衛,不會讓我們洛陽軍跟著去吧?”
元楨搖搖頭:“還是你細心,我都沒注意他沒帶護衛。剛才裡邊沒說這事,不過,李留守說了他負責到底的,難道他撥十個、二十個親兵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