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就回來了,並不見袁老闆。
唐敬道:“吃過飯麼?”
鬱瑞見唐敬是想要和自己一起用飯的意思,就搖頭道:“還沒有。”
唐敬就吩咐傳飯,讓鬱瑞陪著一起用晚飯。
席間並不多話,鬱瑞因為吃過了,只是撿了幾口清淡的吃,唐敬以為他身子骨弱,沒有休息好,吃了飯,就讓鬱瑞去歇息了。
正房五間,唐敬讓鬱瑞睡了主房,他就在旁邊,送鬱瑞過去,鬱瑞怎麼好讓唐敬再送他進內間兒,和唐敬告了安,唐敬就沒再送到裡屋。
鬱瑞被芷熙推著進去,芷熙替他寬衣,扶他上床,也不知是不是有丫鬟打掃了屋子,總之屋裡的床上多了一床新被子,鬱瑞還估摸著,是不是臨浙江晚上比較涼,所以多放一床?
芷熙弄好了,就吹了蠟燭,道:“爺,奴婢出去了,有事您就喚奴婢。”
鬱瑞應了一聲,芷熙拿著熄滅的燭臺走了出去。
沒成想唐敬還在外間兒,正與時鉞說話。
芷熙先是納悶,後來瞧時鉞畢恭畢敬的,近前一聽,似乎在講之前針灸的事情。
芷熙嚇了一跳,她以為老爺起初沒說,是真的沒發現,原來不是沒瞧見,而是沒有馬上找他們問話而已。
芷熙也不知自己在內裡的時候,唐敬說了些什麼,反正就見時鉞低著頭,道:“若是老爺信不過,時鉞也無話可說。”
唐敬微睨了他一眼,只是淡淡的道:“別人憑什麼信得過你?”
時鉞抬起頭來,道:“家父是一輩子行醫濟世,時鉞雖不得真傳,但也學了個多少,時鉞有信心能醫好少爺的腿疾,只是時日問題。”
唐敬此時才看了他一眼,道:“你當真以為你的身世我不清楚麼?倘或不是已經摸清楚了你的底細,怎麼可能任你搗鼓少爺。”
時鉞有些驚詫。
那日唐敬叫誠恕去查,沒過一天就查清楚了,時鉞其實也是出身名門,時鉞的父親醫術高超,生在書香門第,後來進京想要考進宮去做御醫。
卻不懂宮裡的路數,得罪了元弼,元弼命人將他捻了出境,時鉞的父親心性重,覺著沒臉子回家去,就在其他地方開了個藥鋪子。
唐敬知道他有些能耐,如今鬱瑞的腿也只剩下亂投醫了,所以唐敬才沒有怎麼樣時鉞,不過警示還是要有的。
唐敬道:“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時鉞道:“難道不是亂醫治少爺?”
“是你膽子太大,什麼事兒都能自己做主,倘或我不知道,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倘或你的醫術不到家,少爺有個三長兩短,你打算如何收場?”
時鉞被唐敬的語氣嚇得一哆嗦,只好低頭不言語,其實唐敬說得對,這些事本該稟明唐敬才對的。
時鉞也知道自己做的有失偏頗。
芷熙求情道:“老爺,時鉞也是為了少爺好,您念在他剛進宅子,又是一心一意為了少爺,才糊塗的,您饒他一次。當然……當然奴婢也是糊塗,求老爺也繞過奴婢一回。”
唐敬半響沒吭聲,嚇得芷熙心裡沒譜兒,似乎過了好長時間,唐敬才道:“起來罷,別跪了。”
芷熙大喜,趕緊起身來,時鉞也跟著起來。
唐敬道:“看在你們對主子一心一意的份上,如果再有下次,我說話從來不喜歡說第二遍,吩咐事情也從來都是一遍,你們仔細掂量著如何罷。”
時鉞和芷熙也不敢貧嘴,老老實實的應了一次。
唐敬剛說完,突聽裡屋似乎一陣響動,鬱瑞的聲音喊了一聲。
芷熙和時鉞一愣,唐敬最先反應過來,裡間兒和外間兒本是有門的,但是因為天氣熱,就沒有關門,只是垂下了簾子,唐敬進去的急,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