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卻掙扎著不肯去床上,猛力呼吸了幾口氣,眼睛終於清亮了一些,抓住徐其錦的衣袖就道:“去祠堂!”
徐其錦不肯:“祠堂那邊有人看著,爹爹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先讓葉神醫給你看看。”
“我沒有什麼事情。”徐其容的表情是徐其錦從來沒有見過的絕望,“去祠堂!”說著,渾身稍微有了點力氣,掙扎著就站了起來。
徐其錦咬咬牙,她被徐其容的表情嚇到了,心神震撼,難不成祠堂那邊真的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也對,徐家這麼多年了都沒有開過祠堂,雞毛蒜皮的小事,怎麼會鬧到開祠堂的地步!
“扶好二小姐,”徐其錦到底改變了主意,“去祠堂!”
徐其容覺得自己兩腳發虛,渾身冷汗,可心裡的擔憂與懼怕使她不得不強打著精神往祠堂的方向走。
祠堂不遠,可徐其容走得不快,心裡又著急,乾脆對虞秋和秋濃道:“你們架著我走!”
只有犯了錯的下人或者罪犯才會被架著走,秋濃和虞秋被徐其容這話驚呆了。
徐其錦心亂如麻:“架著她走吧!”
趕到祠堂門外,入目的便是徐四老爺在祖宗靈位前跪得筆直的背影,徐其容當下心神一震,怕自己當場暈過去,忙用牙齒咬了咬舌尖,恍恍惚惚的清醒過來。
平泰公主坐在一邊,二老太爺和郭老太太坐在一邊,平泰公主身後侍立的是徐程和顧氏,徐亭進和喬氏站在徐四老爺旁邊,徐家其他子孫都侍立在二老太爺和郭老太太身後。
郭老太太甚是得意,看,那是公主,再尊貴又怎樣?還不是子孫凋零,福命單薄。看,這是她郭平瑤,爹爹只是小官又如何,還不是子孫滿堂!
平泰公主表情冷淡,並不搭理郭老太太,看到徐其錦和徐其容過來,再一看徐其容的模樣,只當小娘子沒見過開祠堂,乍一聽說被嚇到了。便抬起手向著門外招了招:“愣著做什麼,快過來。”
夜色正悄然而至,祠堂裡光線昏暗,只有兩支蠟燭搖曳著光亮。在這昏暗的燭光裡,平泰公主一開口,一招手,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子安定的味道。很神奇的,看到這樣的平泰公主,徐其容驚慌失措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秋濃和虞夏留在了祠堂外面,徐其錦扶著徐其容,萬籟俱寂中朝著平泰公主走去。
徐其錦和徐其容在平泰公主身邊站定,敏銳的覺察到對面傳來一股幸災樂禍並著厭惡的視線,順著視線看過去,不是徐其筠還是哪個!
徐其錦和徐其容都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徐其筠作為平泰公主嫡親的孫女,居然站到郭老太太身後去了。
大概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吧,這些人看爹爹的視線,跟上一世還是有些不同的。
但也有著相同的地方。
徐四老爺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眼觀鼻口觀心,倒有些拒不合作的意味在裡面。
二老太爺咳嗽一聲:“老四,你想清楚了沒有?”
徐四老爺平淡無奇的開口:“亭遠想得很清楚,亭遠沒有做錯什麼。”
喬大太太卻被這話激怒了似的,道:“你沒有做錯?都是同胞兄弟,卻想把大哥的兒子騙過去給你養老,我家老爺哪裡對不起你,你要做這種讓人寒心的事情!”
“兒子?”徐其容喃喃重複了一句,眼中卻有了光彩,原來只是嗣子的事情啊!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大房一直想把四哥過繼過來,現在怎麼說爹爹想要騙大伯父的兒子了?徐其容眼睛一掃,正看到徐佑站在二老太爺身後,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徐四老爺淡淡道:“亭遠說過,大哥大嫂若不願意,亭遠自不強求。”
“不強求?”喬大太太的聲音變得有些尖利,哪有平時溫婉賢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