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行事已經很是隱蔽,卻沒想到還是被秦忘察覺了。喜的是這廝只是怕連累到他,而並未有意要舉報她。但憂的卻是,被秦忘如此一攪和,她這三年來的努力算是付之東流了……當年的下令者被幽禁在這南宮之中,朝局也早已大變,物是人非。但是,有些真相依舊未能昭雪,揹負在故人身上的冤屈如同枷鎖永世禁錮……六年前的事情終究是梗在她心頭的一根刺,時不時地刺她一下。
讓她如何在見到自家人時,不想起當年父親背叛,告發林家伯伯的事情?
讓她如何在婚期將近之時,不想起當年青梅竹馬,一紙婚約?
她要嫁的人原本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那個寡言少語卻勇敢積極的少年。而不是眼前這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詭譎可怕的男人。
“大人大好前程,若是願意,大可以另擇賢妻。”
“不知所謂!”秦忘沉聲道,“此時此刻,若這指揮使的位置上站著的人並非是本督,你以為,顧家的人還能逍遙至今?而你還能站在這裡和本督說話!”
的確,既然秦忘能打探到,別的人自然也能。
然而,一樁六年前的案子,旁人也沒那個心思去打探,更不會因為注意到她而順藤摸瓜。此刻的顧姮心中百感交集,只覺得眼前的人變得十分可怕,分明在不久前她還感念於他處處維護。想到這裡,顧姮也回憶起了那日的心情,答應嫁給他,其實也是出自真心的……
秦忘見她低首不語,心中甚是惱怒,將她一個壓制,便抵到了一株大樹樹幹之上。顧姮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又覺兩人的姿勢太過難堪,紅著臉低聲道:“秦大人做甚麼?!”
“你如此在意六年前的事情,是因為……張袖?”
聽他嘴裡吐露張哥哥的名諱,顧姮心頭浮現極為微妙的感受來,閉了閉眼,她道:“我對張家爹媽有著孺慕之情,對張哥哥是兄妹之情。秦大人並非愚物,應該也知道人非草木。”
“兄妹?”不知為何,秦忘又是不滿意了,目光深邃地看了她片刻,忽然一把將她舉離了地面,盯著她花容失色的模樣,他嘴角一彎,將腦袋埋到她的胸口處,說道,“張家的事情,我不許你再插手。至於,張袖,你也忘了他。”
這時節的衣服已經不是那麼厚重,顧姮胸前一涼一溫,不禁臉色發白,雙手奮力去扯他的頭髮。但很快,她的雙手便被秦忘一把握住,扣到了腦袋之上,力道之大,也讓顧姮想起了當初在雪山的時候,他一手扛著大蟲,一手還能輕輕鬆鬆地抱住自己……
而今日他提起張哥哥,她也想起了她的張哥哥也是臂力驚人。
一個失神,衣襟處已被扯開,露出一截藕色的肚兜,秦忘的雙唇還在上面流連忘返,毫無章法的吻啄,直令顧姮羞憤欲死。直到顧姮漸漸僵著身子不動彈了,秦忘才意猶未盡地離開,將人放到地面,兩手握著她的肩膀,說道:“別的地方,我生怕被人看出來。委屈你了。”
顧姮吸了吸鼻子,在他不經意的時候便伸手甩了一巴掌過去。
秦忘結結實實地受了,嘴角還勾著一道笑,道:“本督頂著這五指印倒是不好出現在人前。看來,姮兒是打算等一個時辰後,和我一起出宮了。”
一巴掌下去,顧姮的氣也消了大半,低首整理了自己的衣襟,說道:“不必了,府中老祖宗和太太還在等我。”
“哦,不巧的很,適才我讓人請她們先回去了。”
秦忘的人將話傳到了,老太太也就沒等顧姮的意思。尤其是白氏,之前在宮中看到顧姮和傅雙魚相談甚歡,她便心有不悅。畢竟傅家和岷王府的交情,明眼人都是知道的。接近傅雙魚,便等於接近了岷王世子。她心中只恨顧姮竟有如此好的運氣,而自己費盡心機為婠兒安排的事情都竟都成了竹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