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道長。
溫言和曜皋這會兒正跟著玉如意一起上山去祭拜符么,並不知道此時木家已經方寸大亂。
直到馬道長給木宥凌定神護住心脈後,才終於騰出空來給老祖宗捎口信,告知他們那邊的情況。
等三人趕到時,木宥凌已經面若金紙,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了。
“血咒。”
“是血咒?!”
溫言和玉如意同時開口,前者還算冷靜,後者卻已經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衝到施咒那人面前狂甩對方一百八十個大嘴巴子。
畢竟當初符么可是差點兒在這個咒裡摔了個大跟頭,要不是最後關頭碰巧遇上溫言,他怕是真就被這陰損招式給毀了。
血咒聽著像是符咒,實際上卻是以血為媒介,人為製造的疫病,真要說起來,倒是和小日子搞出來的那個生物武器有幾分相似,都是一樣的泯滅人性,喪盡天良!
雖然玉如意這派符咒師對這個血咒沒轍,但你說這不是巧了嗎?!
這個血咒剛好就撞上了溫言的專業領域。
滿屋子哭泣的人都被請了出去,偌大的房間裡轉眼就只剩下溫言和躺在床上的木宥凌。
溫言這回倒是沒有掏出他那個都快用到包漿了的針灸包,而是隨意的把手搭在木宥凌身上,就這樣不動了。
剛才也說了,這個血咒其實就是人為製造出來的疫病,只是它相較於其他疫病而言更為棘手,介於蠱和疫之間。
血咒的傳染方式也異於其他,屬於是接觸性傳播,不論身上有無傷口,只要是有肢體接觸,哪怕是在街上擦身而過,都有被傳染的風險,可謂是防不勝防。
溫言現在做的,就是等這個血咒自己現身,否則要想抓住它可不太容易。
更何況,下血咒的人太過陰狠,趁著木宥凌剛破了符咒,身體還沒養好,立馬就下了血咒,完全就是趁他病要他命的節奏。
以木宥凌這麼破敗的身體,留給溫言的時間可不多了,自然是不能用常規手法來了。
安靜的房間讓血咒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它在木宥凌身上到處亂竄,很快就被體外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吸引。
傳播的本能讓血咒很快就分裂出了細小的分身,順著兩人緊挨著的面板就往外湧。
這會兒房間裡要是有第三個人,定會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只見木宥凌手腕上明明沒有任何傷口,卻汩汩的往外冒血。
詭異的是,這些血水並沒有順著手腕滴落在床上,而是往一旁的溫言手指探去。
隨著溫言的手指慢慢抽離,這些血水就像是被人牽引著一般,朝著他手指抽離的方向湧去,懸在半空中蠕動著也不見有半點兒滴落下來。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肥大的紅色毛毛蟲,在半空中自由的蛄蛹著,完全沒把萬有引力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