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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大瑄繼續道:“在近海,就是咱們的天下了。從遂溪海戰來看,林純鴻並不是海戰外行,趙和海經歷海戰,也非易於之輩,所以,屬下判斷,一旦開戰,林小三定然充分發揮他的遠海優勢!”
這下,鄭芝虎終於憋不住了,叫道:“對啊,咱們把林純鴻堵在近海,一舉殲滅,就如在料羅灣一般!”
不待施大瑄反駁,鄭芝龍張嘴罵道:“幼稚!林純鴻巴不得咱們到近海作戰,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宣佈咱們為反賊,興兵討伐!”
“戰就戰,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海上就是咱們的天下,豈容他人染指?”
鼓譟聲甚囂塵上,眾人無不憤怒,不知道他們眼中的英明首領如何前怕狼後怕虎的,一點也放不開手腳。
鄭芝龍的臉皮不停地跳動,顯然在拼命壓制怒火,眾人跟隨鄭芝龍已久,情知鄭芝龍處於暴走的邊緣,方才停止吵鬧,慢慢安靜下來。
鄭芝龍冷聲道:“海上咱們誰也不怕,但是,一旦林純鴻奉朝廷之命討伐我等,咱們糧食從何處獲取?林純鴻從陸地進攻福建沿海,我們如何應對?”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心裡哇涼哇涼的。廳堂內一片安靜,眾人都在心裡狠罵林純鴻:“這廝憑地歹毒!”
的確,形勢對鄭芝龍的確不妙,遠海打不過,近海一開打,即被朝廷視為反賊,必然調集重兵圍剿。林純鴻定然成為急先鋒,按照這廝以前的手段,估計在陸地上會玩出封鎖、利誘、偷襲各種花樣,整個鄭氏集團立即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放棄收取令旗費?這可是鄭氏集團發展壯大的根基!
鄭芝龍懊惱不已,早知如此,不如聯合劉香,趁林純鴻立足未穩,徹底吃掉林純鴻。這林純鴻行動迅速、戰略判斷jīng準,一下子就掐住了他的死穴,讓他茫然不知所措。
鄭彩一直沉默,心裡卻在不停地思索對策。他將自己的謀劃在心裡默了好幾遍,確保沒有問題,方才小心翼翼地對鄭芝龍說道:“大帥,還不如咱們暫時不要收林純鴻的令旗費……”
鄭彩的話剛冒出頭,鄭芝虎就打斷他的話,叫道:“不收林純鴻的,豈不是把所有海商都往林純鴻處推?”
“是啊是啊,這樣一來,所有的海商都跑到廣東去了,咱們還活個屁啊,乾脆解散得了!”眾人紛紛附和。
鄭彩雙臉通紅,用求救的眼神看著鄭芝龍,道:“大帥……”
鄭芝龍不耐煩的揮手道:“讓他說完!”
眾人方才停止挖苦,鄭彩趁機說道:“咱們乾脆學林純鴻,也組建一個海上保險組織,對投保的海商實施保護,不收取令旗費。屬下對海上保險曾做過一番研究,覺得投資保險,利潤甚至高過徵收令旗費!”
楊耿素來與鄭彩不和,馬上挖苦道:“三一社老闆崔玉本就是你的女人,看來你們小兩口想到一塊去啦……”
鄭彩滿臉漲成紫sè,向鄭芝龍抱了抱拳,道:“屬下只是就事論事。”
鄭芝龍狠狠地瞪了楊耿一眼,滿臉不悅之sè,楊耿嚇得不敢再說話。
鄭彩繼續道:“除了海上保險外,我們也在福建沿海建立貿易點,從中抽取二成管理費,如此以來,收入不僅不會減少,反而會有大幅度上漲!”
鄭彩的說法無非就只有一個意思:林純鴻怎麼折騰咱們就怎麼折騰,一定要學個十足!這也說明,鄭彩從內心認為林純鴻的做法高明。
鄭芝龍不置可否,只是在那裡暗暗盤算。
章節目錄 第二百二十五章 滔天禍事
鄭芝龍嘴上不願意誇讚林純鴻,實際上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林純鴻的政略看似簡單,實質上巧妙無比,逼得鄭芝龍不得不隨著林純鴻的指揮棒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