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面究竟包含有什麼意思,我也沒想到倩妮會這麼說,不禁老臉一紅,反駁道:“你說哪去了,我怎麼會這樣呢?”
倩妮停住了腳步,沉默了良久,才幽幽說道:“其實沒什麼,因為我也說不清我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所以我並不想束縛你,你可以選擇任何你喜歡的。”
“你說什麼呢,倩妮,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忍不住大聲的吼道,倩妮的話讓我覺得有一種被漠視的刺痛感,就算我們並不是那種正常的情侶關係,但也不能就如此的輕視彼此的情感,把對方的情感隨意的拋給他人。
“陸寒,你別誤會,我。。。”
“行了,你別說了,我都明白了,你要是討厭我,從現在開始我就不再煩你了。”我感到自己受傷了,少年的衝動與怒火讓我失去了理智,我冷漠的瞅了倩妮一眼後,就自顧自的快步往前走。
“你生氣了,那我呢,你不是一個晚上都在瞟著梅子看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又顧及我的感受嗎?”
我停住腳步,背對這倩妮,默默的站立著,聽倩妮在後面輕聲的啜泣,街上的行人用奇怪的眼神望著我們倆,我沒有顧及,心裡波瀾起伏,倩妮的話既讓我感到愧疚又有些許的甜蜜,看來倩妮還是在意我的,我轉過身走到倩妮面前,柔聲道:“倩妮,是我不對,我發誓以後除了看你再也不會看別的女孩了,好嗎?”
倩妮沒有理我,我們就這麼默默的相對站著。過了會,倩妮拭去了臉上的淚,理了理頭髮,輕輕的嘆了口氣,仰起俏臉望著我,異常平靜的說道:“好了,沒事了,我不會怪你的,現在太晚了,我們該回去了。”
說罷,也不理會我她就自個走了,我跟在她後面,悵然若失的望著她削瘦的背影,感到心裡堵得慌,卻又不知該怎麼排遣。
七.今天,我又如一塊僵死腐朽了的木雕般坐在我那張紅漆斑駁的桌子旁,表情木然的聽著老狼的《流浪歌手的情人》,在老狼所有的歌裡面,這首是我喜愛的,它瀰漫著一種浪漫的憂傷,以前我聽這首歌時,我就一直在想如果能在上學期間擁有一間窗向北開的的閣樓該多好,在無數個寂寥的夜裡,我能在我的閣樓裡看旋轉的星光,看窗臺上盛開在暗夜裡的曇花,看落在曇花上僵死的蝴蝶,看遠方墳場上燃起的點點螢火,然後在夜梟的不祥的音樂中,在悲涼縹緲的煙霧中,寫下我的詩句,那有我的理想,那有我心愛的女孩,那有我對相忘於江湖的感嘆,如果我能死在這間閣樓裡,我想我是幸福的,因為沒有人會來打攪我,我的魂魄會靜靜的坐著,看著我的肉體慢慢的腐壞直到變為塵埃,最後讓渺茫的愛給我陪葬。如果我沒死,那我只能每日用對姐姐的思念來對抗那寂寞後的空虛了。
但是現實的我,擁有的卻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房間,它又一扇開向西的窗戶,它沒有玻璃只有鏽跡斑斑的鐵窗欞,窗架上堆滿了塵土和昆蟲的已風乾了的屍體,窗戶對面一米處就是一堵塗滿慘白石灰的牆,在窗戶和那堵牆之間,則堆滿了煤球,還有一輛舊腳踏車、一堆鐵絲甚至一個尿桶,這些我平常已習慣了的存在此刻卻讓我煩躁不安,我把左臉頰貼在桌面上,眼睛向右上45度,看見湛藍的天空和明媚的陽光,這些光明有美好的事物卻讓人感到慵懶和悵然,頭腦裡一片空白。我右手拿這一盤不知誰的磁帶,不停的敲在桌子上,就想瀕死的人最後的掙扎一樣。今天幾號了,我很努力的想了半天,缺徒勞無獲,看來我真該給自己敲記警鐘了,連離高考還有幾天都不知道怎能考上名牌呢?
我早上又沒吃飯,為什麼非要說“又”呢,可見我早上經常不吃飯,這並不是因為我懶,現在自由自在的我比原來可勤快多了。之所以不吃飯,是因為我看一本書上講只有飢餓的詩人才是真正的詩人,因為肉體的飢餓能刺激他的思想更加的旺盛,用王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