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眉梢一挑,意料之中的發難,笑著說:“禮部尚書是誰?本世子昨日抵京,誰在那胡說八道,分明是挑撥皇上與父王的關係。”
皇帝眉頭一皺,幽深的眸子暗沉,西北是他心頭的一根刺,然而此時卻不宜動作。
平西王世子很能惹事,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能為他所用。
怎樣處理,皇帝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不給承恩公一個交代肯定不行。
禮部尚書站了出來,振振有詞的說道:“啟稟皇上,聖旨勒令藩王世子即日進京,平西王世子拖延至今,可見他目無法紀,不尊聖旨,平西王世子論罪當罰,還請皇上定奪。”
皇上略一頷首,目光看向秦子臻:“你怎麼說?”
秦子臻嗤笑一聲:“你就是禮部尚書,自己家事都理不清,還管別人的閒事,聖旨說了即日上京,又沒規定何時抵達,本世子坐不習慣馬車,耽誤了幾日又如何,難道皇上還會因為區區小事而責怪,狗拿耗子。”
“你。。。。。。皇上面前休要放肆。”
秦子臻懶得理他,轉頭面對聖上,坦誠道:“父王說了,皇上寬宏大量,微臣來京以後,一切自有皇上做主,免得受了旁人欺負。”
皇帝面無表情,猜不透平西王是何用意,只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他若因為區區小事而責怪,恐怕服不了人,也會引起西北不滿。
承恩侯哪裡甘心,哭訴道:“請皇上為臣做主,臣那幼子雖不懂事,但也沒有範下大的過錯,平西王世子好狠的心,居然命人打斷我兒一雙腿,求皇上給臣一個公道。”
“嗚嗚嗚。。。。。。”又有人上前哭訴:“求皇上嚴懲平西王世子,我那小兒無辜受累,憑白讓人打了一頓,至今還下不了床,平西王世子太囂張,簡直目無王法。”
緊接著,七八位大臣站了出來,哭的那是一個慘,口口聲聲狀告平西王世子打了他們的兒子。
秦子臻倏然想起,昨日除了林興言以外,似乎他還打了一群依附承恩侯府的世家公子。
皇帝面色微微一沉,他本以為秦子臻只跟林家小子有衝突,沒想到他這樣大膽,朝廷命官的兒子都不放在眼裡,誰給他的權利。
秦子臻輕輕一笑:“打了就打了,他們活該。”
朝中大臣臉色一變,平西王世子罪該萬死,當著皇上還敢如此放肆。
承恩公當即就跪了下來:“請皇上嚴懲平西王世子。”
還不等皇上發火,秦子臻一句話石破驚天:“原來你就是那位天下都是你家的承恩公啊。”
鬧哄哄的朝堂安靜下來,皇帝瞳孔驟然緊縮。
承恩侯臉色一白,怒急攻心,大聲喝道:“休要胡說八道。”
秦子臻目光不屑:“林興言說了,承恩侯府就是王法,我本不信那個邪,打他一頓試試看,沒想到,大半個朝堂果然都是你家的,嘖,我一個吃喝玩樂的紈絝,礙著你們什麼事兒,一個一個都來狀告,打了林興言我認,打了你們家的兒子,我可不認,皇上若是不信,只管找太醫驗傷。”
打人的時候他就下令,表面絕對查不出一絲傷害。
承恩侯心驚膽顫,急忙叩頭:“皇上開恩,平西王世子信口雌黃,還請皇上嚴懲不貸,微臣忠心耿耿,萬不敢欺君罔上,小兒這輩子恐怕都站不起來。”
承恩侯說的老淚眾橫,皇帝面色緩了緩,只是心中仍有疑慮,秦子臻所言觸及他的逆鱗,不管承恩侯怎樣辯白,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消除。
秦子臻道:“你別笑掉大牙了,前天還給端王去信,今天就對皇上忠心耿耿,敢做不敢認,算什麼英雄好漢,林興言都承認了,天下是太后家的,當時很多人都聽見,皇上不信可以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