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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回三爺的話,老闆前兒親自去鄉下請來的,會說幾十句吉祥話兒呢。這鳥金貴,天天蛋黃蒸慄米的喂呢,不敢掛外頭,”這夥計後頭還有個穿灰棉衣的小夥計,十來歲的模樣,和福保個頭大小差不離,眼睛溜圓,尖尖的瓜子臉,看著便有幾分伶俐,趕緊著替福康安、善保牽馬,並將馬拴在店外頭的拴馬樁上。

另一邊兒大夥計已將福康安讓到店裡頭,又招呼人端茶倒水,福康安向來是喝御茶的主兒,哪裡看得上這些東西,擺擺手道,“不用忙了,八哥兒呢?”

後頭另有個穿藍棉衣的夥計拎了個罩著黑布的鳥籠子出來,先問安行禮後,掀開黑布,果然是隻玉腳玉爪兒的八哥。

善保只在電視上看過會說話的八哥,好奇的問,“真會說話麼?”

藍衣夥計從腰下錦囊中摸出幾粒瓜子仁,擱手心兒往鳥籠邊兒一遞,那八哥兒飛快的探出頭銜了去,呱唧呱唧的嚥了,脆生生的說了聲,“主子吉祥!”

善保給逗得直笑。

福康安也覺有趣,“還會不會說別的?”

接下來此鳥表演了諸如,“長命百歲!”“平安如意!”“松柏常青”之類的吉祥話兒,哄得福康安眼睛沒眨一下,就拿出了一百兩銀子買了這隻破鳥。

敗家啊敗家~

自己買一屋子傢俱攏共才花了二十六錢六分銀子,這麼個長舌畜牲就要一百兩!

關鍵是,福康安一摸荷包:壞了,銀子都在小喜子身上呢。

人大家子出身,向來銀子擱奴才身上。

旁邊有等著收銀子的掌櫃,福康安按了按荷包,咳了一聲,“善保,借我一百兩銀子,明天還你。”

善保“哈哈”一笑,哥們兒氣十足的捶福康安一拳,“這話見外了,咱們啥關係,什麼還不還的?見外了不是,沒的叫人噁心。”痛快的從袖筒子裡的內袋裡摸出幾張小額的銀票,拌擻著展開,數出一百兩,為福康安付了帳。

福康安這人一輩子功勳卓著,打仗的人一般都比較豪爽,善保就算心裡滴血,面兒上也不能顯出小家子氣,為哄得福康安開心,爽快的拿銀票付帳。

福康安笑了笑,夥計瞅了瞅兩人,將鳥籠子遞給善保。

善保馬上掩鼻避開,嫌惡道,“一股子鳥屎味兒,我才不提呢。你沒瞧我們倆騎馬來,沒帶僕人,一會兒送馬神廟東街忠勇公府,就說是府上三爺買的。”

夥計一聽,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在京城多年,對忠勇公府的大名最就仰慕已久,這可真是現成的大財主,俐落的又給福康安賠禮賠笑,“瞧小的有眼無珠,聽爺的吩咐,馬上派人給您送去。”

福康安忽然道,“你既認得我,怎麼倒不給我便宜些銀兩?”

別說夥計聽了瞠目結舌,就是善保也受了不小驚嚇。

在清朝,滿人是一個很特殊的特權群體,滿人愛面子拼排場講身份,基本上是屬於冤大頭一類。特別是有錢有勢的,他們買東西不怕貴,就怕不貴,低了他們的身份。

像福康安,此人乃標準的貴族子弟,在善保眼中,福康安於經濟事務方面就是個缺心眼兒的肥羊,這,這……

福康安好像很享受兩人的驚詫,笑道,“算了,銀兩不與你計較,搭我兩隻鴿子吧。”福康安隨手一指石榴樹上掛的鴿籠,拉著善保,轉身走了。

善保出了門還沒回神,福康安索性牽著馬和善保步行。

“善保?”

“啊?”善保抬頭,看向福康安,眼神中有一絲迷茫,淺粉色的嘴巴微張著,露出一絲雪白的貝齒。

福康安笑,“那對鴿子送你吧。”

“啊。”善保抿了抿唇。

“還有……”福康安心裡暗笑,“你的銀子啊,不能一次性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