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得幾年……二孃那裡,我們兄弟不敢有絲毫不敬之意……只是,父親當年所置家業均是二孃經營……我,我……”
善保緊緊的攥住方保的手,嘶聲道,“我……叔父……我……我不放心福保啊!”
方保成親多年,也無子嗣,本就與善保兄弟走得親近,如今見兄弟二人如此可憐,心下大慟,他本武將出身,心直口快,沉聲道,“你且好生治病,這事我自當為你們兄弟做主!”
想了想,方保再次勸解善保,“好孩子,你就是心太細了。快放寬了心,好生喝藥養病,我還盼著你將來揚名天下,叔父也跟著揚眉吐氣呢。”
方保好生勸了善保半天,給了福保幾兩銀子,命他去請了同仁堂的大夫來。正經的給善保開了方子,又囑咐了福保幾句,才回家去。
索綽羅氏在家裡一個人吃了中午飯,將到傍晚才等回了丈夫。
眼瞅著方保神色不豫,索綽羅氏張羅著給方保換了家常的棉袍子,猶疑著開口問,“善保如何了?是不是病得厲害?”
“善保摔傷了頭,大夫開得方子有半尺長,叫養著。”方保冷哼,“我那小嫂也太刻薄了些!”
索綽羅氏沒敢說話,只是從婢女手裡親自捧了盞熱茶,方保擺擺手,哪裡還有喝茶的心思,“我出門時特意去善保他們廚房裡掃了一眼,除了半口袋蘿蔔,沒別的吃了。本來兄弟倆省吃儉用還存了幾兩銀子,這回善保受傷,全用來看病了!”一掌擊在桌角,方保怒道,“我大哥以前堂堂福建副都統,不說一年的薪俸、冰敬、炭敬,就是家裡的莊子鋪子也有幾個,還有傳下的祖產……不敢說富貴,可起碼也不能叫子孫餓死!小嫂原是繼室,又無親生子嗣,把持著大哥的家產回孃家享福,叫這兩個孩子活活餓死不成!”
索綽羅氏不好說堂姐的不是,只是溫聲道,“前幾天我父親說有個廣州佐領的缺,正四品,上頭的總兵也是我孃家族兄,我們……”
“別說了,咱們禮也送了,盡人事聽天命吧。”方保嘆道,“我以往多虧大哥照顧才有今日,如今他驟然離逝,善保有事求到我頭上,我一推二六五,還是人嗎?再說,你嫁的若是這種見利忘義的人,心裡能塌實?”
索綽羅氏將臉一紅,她多年無所出,方保也未提過納妾之事,夫妻感情自然是好的。
“咱家日子也算殷實,莊子鋪子起碼夠開銷,這求缺的事,既要看機遇也要看運氣。“方保皺眉道,“以往因這是善保的家事,疏不間親,繼母也是母親,我自不好多說。只是如今也忒不公道,善保跟我說了,我便不能不理。”
索綽羅氏柔聲道,“你既有主意,我也不多說,只是一件,咱們雖跟善保家走得是近,不過論起血緣,已是遠了。你這樣貿然的插手,倒叫些小人說道,不如先去跟族長大伯商議,這畢竟是族內事宜,族伯說話,名正言順。再者,族伯身上有爵位,說起話自然有份量。畢竟我堂叔家也不是好相與的。”
“很是。”
索綽羅氏見丈夫開了臉,才笑道,“我很怕你中午吃不好,特意讓廚房燉了雞湯,且喝一盅,暖暖身子吧。”
婢女自去端來,方保虛扶索綽羅氏,指了指身邊的鋪了軟墊的紅木椅子,“坐下說吧。”
“嗯,前兒也不知善保家日子艱難至此,我向來也是把他當親侄子一般,如今他身子不適,太貴重的咱家沒有,雞鴨面米之類的吃食且叫下人送些去吧。”索綽羅氏本就是個極聰明的女子,掀開盅蓋,熱騰騰香噴噴的雞湯端到丈夫手邊兒,伴以她輕穎和悅的聲音,方保笑道,“你說的很是,咱倆想到一處去了,這湯味兒不賴。有沒有餑餑再拿些來,中午福保說要做飯,唉,說句心裡話,我瞅著實在難受,也沒吃。再拿一百兩銀子,多了沒有,起碼叫善保安心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