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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始終……仍然……忘不了……我的大哥……與孃親……”阿黑說著回望火海彼端的阿鐵與神母,續說下去:
“我也不明……為何我服下斷心後……不久,竟然仍……能記得……他們,我便……
將計就計,佯……裝自己……已成為……真正的……神……獸……”
啊,原來阿黑竟不知為何仍無法忘記阿鐵與神母?是因為,他們三人之間曾度過太多苦難的歲月,致使他有堅強的意志,不易忘記,還是因為,神自以為可以征服人心的奇藥“斷心”,也僅是他一廂情願的自信而已?無情的藥,又怎能征服有情的人?神算盡千般心思,卻萬中漏一,就是那丁點兒他絕不會了解的——“情!”
難怪神醫發現阿黑的汗珠會如斯吃驚,因為若完全失去常性的神獸根本不會流汗。
乍見阿黑原來未失常性,神母不禁淚盈於睫;阿鐵亦興奮莫名,但第一時間,他又泛起一陣不祥的感覺,他愴惶大聲高呼:
“阿黑,快放開神!否則你會被活生生燒死……”
“不錯!孩子,快……”神母亦急得忘形尖叫。
阿黑卻悽然一笑,道:
“大哥,我們……不是全都……即將……要死嗎?即使……要死,我也不能……讓神……這惡魔逃走,我要把……他也一起帶往……地獄……”
“大哥,我阿黑……雖不是……真正的步驚雲,亦非……主角,但……今生能夠遇上……你與小情,孃親,已很心滿……意足……”
“我只有……一個遺憾……”
“就是不能……葬在……小情……身邊……”
“我……愛……她!”
“阿黑——”阿黑一語至此已然被焚至氣絕,阿鐵、神母。雪緣、聶風同聲驚呼,但剛死的阿黑依舊死命緊抱著神,神此時卻竟然沒再掙扎,反而有點失常地狂笑起來:
“呵呵,來不及了?”
是的!已經來不及了,只餘下數迴響聲,任神輕功蓋世,也插翅難飛!神繼續瘋狂的笑:
“呵呵,想不到本神的斷心斷不了一個鄙賤凡夫的心,我還怎配自尊為人中之神?我還怎配稱為人中之神?”
“今日敗在這些小卒手上——”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
“心!”
瘋了!神真的瘋了!想不到一代長生不死的強者,在未死前已因怕死而瘋了!真是諷刺!他是真的為怕死而瘋?還是因為不信戰勝不了人心而瘋?就在神口中的“心”字甫出同時,血牢之內忽地響起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時辰終於來臨!阿鐵雖仍一手緊執神石,另一手卻不期然緊握雪緣的手,二人互望一眼,一切一切,已盡在不言之中!是的!俗世凡戀,雖無神仙眷侶,但終能到死相隨,夫復何求?神母亦不期然緊緊靠在雪緣與阿鐵身畔,一個女人,能夠與自己的兒女同死,也是死而無憾了!只有聶風,他仍是冷靜卓立,只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方法!不錯!一個或許可能逃生的方法!“轟隆”一聲震天巨響!就在血牢之門爆開之際,就在神仍在瘋狂高呼我不甘心的剎那,聶風已用盡他今生最快最勁的速度搶至阿鐵跟前……
接著……
整個血牢及第十殿同時發生一場毀天滅地的爆炸,一切玉石俱焚!隆!夭地都在肅靜迴避。
風,仍在呼呼的吹,吹遍了海螺溝,也吹遍了海螺溝口那片冰川雪海。
這片冰川雪海,已因適才一場巨爆所產生的劇烈地震,不少雪丘慘遭夷平,滿目瘡癔,原已異常涼的冰川,倍添蒼涼肅殺;無垠的冰海,籠罩著一片無垠死寂!而本來在第十殿上的那座冰川,更已給炸得無半點冰雪,只有一個深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