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泊江湖,不是不撩倒的。
惟話雖如此,這名白衣漢子儘管狀似撩倒,卻依舊敬業樂業,和掌櫃寒暄兩句之後,也施然找了個位於坐下,接著例要拉動胡琴,開腔獻藝,誰知……
嗓門還沒張開,已有一個冷冷的聲音阻止他,迫:
“慢著!”
“說故事的,你真的喚作一一”“胡琴先生?問這句話的人,正是四君子中的老大;白衣漢子雖被其出言相邀,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適才看似沒注意茶室內的人,卻其實早已瞧清楚茶室內有些甚麼人,甚至步驚雲與聶風,可能亦早被他掃視了不下數十遍,他只是不需表示他知道各人的存在而已。
但聽他好整以暇,淡然回答四君子的老大:
“江湖賣藝,本就不需以真姓名示眾!在下當然並非喚作胡琴,那只是同亂起取吧了。”
“然則,你一底姓甚名誰?”
“說真的,在下一介落泊男兒,也羞提父母所取的名字,這位大俠,又何苦強人所難?”
四君子中的老四見他三絨其口,已開始顯得不耐煩,這地插咀恥笑:
“是的!你真的很落泊,很潦倒,不過這都是你話該的!你不用再佯裝下去了!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我們就是當年你重挫的十大派之其中一派一隴山劍‘萬城’的後人,今日,我們就以我們所創的‘子劍陣’,替爹手刃你這個罪魁禍首……”
那白衣漢子仍是懶洋洋的搖首回應:
“抱歉!在下真的只是個說故事的,並不知道什麼十大門派,我已經很潦倒,望諸位大俠高抬貴手,別再落井下石,值在這裡好奸謀生!”
四君子的老大謾罵道:
“呸!你還在裝什麼蒜!即使你已窮途潦倒,也太便宜你這種人了!是你令到當年十大派氣勢丟盡,顏面無存,更導致武林賞條,你以為自己就這樣可惜死全身而退?哼!沒有那樣容易!”
“今日,無論你如何狡辯,也無法逃出我們掌心!兄弟們……”
“君子……”
“劍陣!”
一聲號令,四君子其餘三人亦不打話,猛地已從內抽出隱藏的劍“伏伏”連聲,四人已齊齊掠至白衣漢子周遼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把他圍困在方圓兩丈的劍陣當中!那白衣漢子眼見四人動手,不禁又道:
“各位大俠且別意氣用事!在下給各位賠個不是!在下一死又有何足惜,只是,若連字茶室老闆茶具被毀,賠了老本,實在於心難安……”
可是,四君子的劍已如箭在弦,不得不發,那個老大復再暴喝:
“媽的!我們四看子劍出吞必見血,還顧慮他什麼茅具木桌!”
“接!……招!吧!”
吧字甫出,四君子已同時動劍!斗然間,一直在旁觀的步驚雲及聶風,但見劍花鋪天,恍如僕張天罷地綱,富不遺風,泰山壓頂一般向白衣漢子壓去!好一個君子劍陣!這個劍陣雖名”君子”,卻一點沒有君子的平和之風,反而異常狠毒凌厲,且四人合使,簡直把困在劍陣中時人去路盡封,卻脫無從!步驚雲與聶風乍見這個劍陣,二人皆不由自主心中暗思:真是江山代有人材出!這隴山四君子的劍陣真的嚴密詭奇無比;若他倆在陣中,無論身負的內力如何深厚,只怕也需費上一番功夫,方能破陣!可是,何以白衣漢子仍不還手,難道他身負奇傷,抑或真的有不能動手的苦哀?正想以他比聲音還要快的身手,撲進劍陣內救他之際,誰料……
步諒雲卻驀地一把搭著他的肩,像叫他別要出手!聶風很快便明白步驚云為伺阻止他出手,因為他根本不需出手!只見於電光火石之間:仍於劍陣中端坐著的自衣漢子,臉上的無奈無助,遂地一掃而空,換上的,竟是一臉劍氣!一臉神話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