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想出手救我。這個年頭,願意路見不平的人,已愈來愈少了;英雄,他愈來愈少了,唉……”
又是一聲長嘆!這個白衣漢子,怎地把嘆息變成習慣?是否,他的前半生,有大多令他嘆息的遺憎?致令他習以為“慣?”
然而,他適才身處令人眼花繞亂的劍陣之內,仍有瞧出聶風曾想出手相助,這份修為,恐怕連步驚雲及聶風亦自嘆不如!那白衣漢於的目光又徐徐落在一直不語的步驚雲身上,陡地,他的目光閃過一絲精光,一絲像發現寶藏的精光,又像是發現了一舊令人矚目的流星,但聽他滿含深意的對步驚雲道:
“真奇怪!“我,竟然看不透你。”
他看不透他?原來,他一直也在留意步驚雲?坐在你身疇的這名長髮小子,應該是你師弟吧?他習武的優厚潛質,我一眨便能看透,而且亦隱隱感到,他全身籠罩一股無形的刀氣,想必,他所習的武功,有一半是用刀的!”
他請得一點不錯!聶風雖以風神腿飲譽江湖,惟其實在這些年來,他亦時會習練當年窺自聶人王的傲寒六訣,身負刀氣實不足為奇!白衣漢子續對步驚雲道:
“但你,我也可瞧出你渾身籠罩著一股劍氣,只是,這股劍氣卻令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一種如見故人般的感覺,可是,你這麼年輕,絕不應會是我這個風雨故人,但,你為何擁有與他類似的……劍氣?”
說至這裡,白衣漢子忽地探出左手,道:
“年輕人,我可否試一試你?”
語聲未歇,他的左手己閃電拾著步驚雲的右肩,出手之快,步驚雲要閃避也來不及,當場給他搭個正著,接著,他驟覺一股如汪洋大海般的劍氣在其體內執行,剎那之間已運轉了一大局天,同一時間白衣漢子已然抽手!但見白衣漢子面露極為驚訝之色,道:
“不……可能!你怎可能身負與‘他’轅出一轍的劍氣?難道……
你是‘他’的後人?你,是他的兒子?抑或徒兒?”
步驚體內的劍氣,其實只有霍家劍氣,與及黑衣叔叔“悲痛莫名”的劍氣;瞧這白衣漢子如斯緊張,他口中的“他”,步驚雲相信。
必是黑衣叔叔無疑,遂破例張口答道:
“我,”“已知道……”
“你在說誰。”
“可惜,我雖然……”
“很想當‘他’的傳人,”“卻始終無緣……”
“當他的傳人。”
白衣漢子聽罷步驚雲這句一分為七的話,霎時不由有點失望,恫然沉吟:
“是……的,真的可惜!”
“你,是一柄悲痛的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劍中奇材;若你能成為‘他’的後人,他日在劍方面的成就,肯定不比我與他遜色,可惜,真是可惜……”
“以‘他’那樣一個愛材的人,何以偏不納你為徒?”
步驚雲冰冷的目光竟然罕有地若有遺憾,答:
“他,當年不納我為徒,”“其實是為我設想。”
“我很明白。”
“所以從不怪他。”
“我只怪我自己……”
“倔強!”
白衣漢子眼見步驚雲即使不被納為徒,亦為‘他’說公道說話。
眼神之中不期望流翼無限欣慰之色,溫然道:
“不!你能為他說話,他當年不納你為徒,便是他自己的損失!年輕人,你可也別要氣餒;以你的練劍資質,將來一定會自成一家!”
“他若是劍中神話,你將來便一定會是震驚武林的——劍中傳奇!”
在旁的聶風一直聽得莫名其妙,他從不知道以一雙冷手命名動徘雲掌的雲師兄,居然曾經習劍,也居然差點成為“某人”的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