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噩夢連連的阮冰,也在靠近那個熟悉的懷抱後,眉心的皺紋慢慢平復。
直到早上,她猛然睜開眼,感受到身後男人的溫度,不由得渾身僵硬。
她的面前是冰冷黑暗,身後卻是一堵溫暖安全的牆壁,她只能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提醒自己這個男人有多麼可惡,做過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她才能不沉迷在這樣的一個懷抱裡。
這一次,她真的再也不會原諒他!
阮冰覺得她快要瘋了,愛和恨的都是同一個男人,她想走卻不捨得,想留下卻只能讓自己傷痕累累。
就如同此刻,她恨不得回身抱緊他,卻知道,接下來他會做得更絕來狠狠刺穿她的心臟。
不就是因為自己意思反抗,所以小小才一直沒被接進來嗎?
只是,再這麼下去,她要不死要不瘋,真的值得嗎?
不知道怎麼的,她想著想著,忘記了推開沈墨,反而再次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下不對勁,她坐起來,面對床上的一大灘鮮血發呆,這血再次提醒她孩子曾經來過,但是現在沒有了。
是她和沈墨一起,聯手失去了這個孩子,脆弱的神經再次受到了傷害。
她披頭散髮,精神恍惚,去看到沈墨從更衣室內走出來,他衣著光鮮,俊美不凡,頭髮黑得發亮,一雙眼睛,堅毅而深邃,只是一個短短的睡眠,他就重新容光煥發,又是那種如帝王一般的氣質展示人前。
為什麼同樣是失去了孩子,女人可以以淚洗面,而男人的悲痛甚至過不了第二天?
因為肉不是長在他們身上嗎?
越想就越是不甘心。
“好點了嗎?”沈墨想不到她現在會醒,原本他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
“不,更糟糕了,我勸你以後不要隨便出現在我的房間,因為或許哪天我也會和小小一樣的發瘋,到時候,我可能會殺了你。”阮冰諷刺地笑了起來。
“我不怕,我去開個會,一會兒回來照顧你。”沈墨從來不曾這麼溫柔地對待過任何人。
阮冰卻言辭鋒利而決絕:“除非你替我打小小那婊砸一巴掌,讓她滾回美國,不然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真心讓我噁心。”
“老婆。”沈墨嘆息道。
“還不走?呵呵,好啊,你看這是我為你懷了孩子,卻被你氣得流產所流下的血你替我洗乾淨了,而且要每天這樣伺候我,我就原諒你害我失去這個孩子。”阮冰挑釁地道。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潔癖多嚴重,平時手要洗無數次,回家就要下澡,看到小龍蝦都說是蟲子,你能想象一個身家過億,手握重權的男人在你面前洗被血汙掉的床單和褲子嗎?
“女人身上的汙血很臭的,”阮冰捂著鼻子道,“我自己聞者都覺得噁心得不得了,你如果真的還愛我,真的心疼我失去孩子,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哈,畢竟那是你的老婆和孩子身上流著的血。”阮冰就是要噁心他,就是要撕開他虛偽的面具。
沈墨看著她,然後當著她的面脫去西裝,扯下床上的床單,然後將新的床單換上,忽然走近她。
阮冰警惕地道:“你想做什麼?”
阮冰看著她道:“你的褲子也弄髒了吧?我幫你脫了一起洗啊。”
說完手真的伸向她的睡褲,阮冰一把推開他,感覺自己又有些噁心,捂著嘴轉身跑到更衣室將自己的衣褲脫下來扔在地上:“洗吧。”
沈墨看著她道:“叫聲老公就給你洗。”
這人真是無恥。
阮冰牛過臉,但是想到她要折磨他的目的,就彆彆扭扭地道:“老公,辛苦你了。”
沈墨淡淡地笑了一下,抱氣那些帶著淡淡臭味的東西,到浴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