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瑾年的明信片到了,沈墨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著那張明信片,就好像他覺得瑾年是絕對不會寄明信片給她一樣。
阮冰甚至忽然想到了歐子淵,歐子淵當日,竟然出現在她和奶奶從前住著的小院子裡,那新種下去的梨樹。
這不是應該是瑾年想做的嗎?
阮冰想到那梨樹,就一陣陣害怕,新翻的土,鬆軟的土,梨樹下面一大片都是鬆軟的土,她踩著那些土站在梨樹的面前。
瑾年說過,他最喜歡她家的小院子,很平和,到了這裡彷彿就會覺得心情也跟著平和下來,就好像自己在世界上原本是最幸福的。
很多很多年前,瑾年和她說過:“如果我死了,我想被埋在這裡。這裡有梨樹,還有你和奶奶,我在這裡會過得很好,一點不寂寞。”
阮冰慢慢抬起頭,盯著赫民生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師兄,你知道的是嗎?趙瑾年早就死了,你是知道的,是嗎?”
赫民生著急地道:“阮冰,你別激動,我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這是趙瑾年生前的遺囑,就是不能讓你知道他死了,就算是為了安慰他你也不能做傻事。”
阮冰站起來,喃喃地道:“原來你們都知道了,是我太傻,原來只是瞞著我一個人而已。”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走去,赫民生拉她她就轉身道:“我不會死的,瑾年不想讓我陪著他死,我自然不會不聽他的話,我只是想看看他。”
赫民生感覺到她渾身圍繞的,濃得化不開的悲傷,不由自主地鬆了手,隨即,阮冰就離開了。
赫民生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回身去給沈墨打電話。
阮冰埋著頭一口氣衝到外面,看到歐子淵站在門口,看到她出來,他臉上有些許驚喜:“你身體好點了嗎?”
阮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歐子淵緊張地道:“你怎麼了嗎?”
阮冰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你開車過來的嗎?”
歐子淵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阮冰拉住他道:“開車送我去一個地方。”
歐子淵總覺得這樣的阮冰有些奇怪,頓了頓,點點頭,讓她跟著自己回到車裡。
阮冰這才有些恍惚地問道:“你過來是覆命的嗎?算了,我還是找別的車。”
歐子淵忙拉住她道:“沒事,反正過去也是被捱罵,還不如晚幾天去,等管我的那根老頭氣消了一點再說。”
阮冰知道歐子淵為了不伺候歐陽瑾,私自換了崗位,後來為了救她還調出了直升機,是被記了過的,她猶豫了一下,終於沒能對他發脾氣,只是淡淡地道:“我就是想去看看瑾年的墳,你知道在哪裡的吧?”
歐子淵的手一陣哆嗦,扭頭不敢相信地看著阮冰。
阮冰胡亂搖搖頭:“別這麼看著我,我沒有對你發火是因為你對我實在太好,我——沒有立場向你發火,你別惹我。”
歐子淵拉住阮冰的手沉聲道:“你應該對我發火的,是我瞞著你對不起你,但是瑾年就是太瞭解你的脾氣才不讓我們告訴你,阮冰你——”
“別說了,我不想提這些,瑾年是不是葬在我家院子裡的梨樹下面了?”
阮冰語氣有些冷漠,聽得歐子淵心裡好像被一下下絞著般,疼痛不已。
他的聲音都沙了,艱難地道:“你猜到了嗎?”
阮冰終於得到了證實,感覺瞬間力氣被抽空了一般,眼底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帶我回去,我想看看他。”
想到所謂的看,呀只是看到那棵梨樹而已,阮冰拼命閉上雙眼,淚水宣洩而出。
“我送你,去坐飛機。”歐子淵猶豫了一下沒有敢去幫她擦眼淚。
阮冰搖搖頭:“開車一直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