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靳田一連唉聲嘆氣了兩天,跑左沁那兒也跑得沒那麼勤了,雖說這兩天她還是忍不住念想每天下午跑去左沁那門外偷偷看看她,但也突然就明事理的沒再要求和人家一塊兒睡覺,不知道左沁這兩天睡得怎麼樣,反正她自己是每天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頭腦裡亂糟糟的,直到聽到隔壁的雞鳴才知道又到天亮了,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嘆嘆氣強迫自己睡上那麼一兩個小時,不然晚上可沒有力氣去擺攤,到時候哪裡來的錢養左沁呢?
是的,大家都沒有看錯,無論如何方靳田心裡裝著的都是要養左沁的美好願望,暫時的萎靡了兩天過後,她的心情突然就陰轉晴迅速好了起來,只因在她“被迫和左沁分居”的第三天晚上,她那黑巴巴又破舊的老年手機上突然收到了一條簡訊,其實那條簡訊的內容很簡單,不外乎也就四個字一個標點:你沒事吧?可是看看發件人上那排數字,那是她背了一百多遍就算倒背如流也沒問題的號碼,這可就完全不一樣了!當時她正坐在小凳子上沒精打采的給兩個小混混烤肉,一收到這簡訊就忍不住樂呵的蹦躂了起來,馬上開始收拾桌子椅子準備收工往左沁那裡趕,那倆十□□歲的小混混不大樂意的看著她收了自己面前的盤子桌子,剛想張嘴嚷嚷,就見方靳田朝他們眨了眨眼睛,丟掉了剛見時的喪氣滿臉的眉飛色舞:姐姐的終身大事在前豈能容你倆小毛孩兒棒打鴛鴦,算了趕緊走今兒不收你錢!
送你倆白菜又如何,左沁說想我了!呵呵呵,那狐狸精肯定愛我!
方靳田特別開心的騎著她的三輪車上路,一路哼著歌搖頭晃腦,就差想把天上的月亮撈下來送給等下就要見的人,二十多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她縮減到了不到十五分鐘,熟練的把車停下,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亮了螢幕,用那微弱的光對著自己三輪車的鏡子,從那模模糊糊的影像中小心又仔細的撩了撩自己的發,好好的打理了一番,試了試哪個表情最漂亮最酷,她這才呵呵笑著甩了甩腿朝著前方昂首挺胸的走去,在她就快要走到那即將關閉的捲簾門前時,昨晚閒來無聊看的電視畫面又竄進了她的腦子裡,她的腳步因為思索和猶豫而愈見緩慢,停下來想了想,又看了看四周不太平坦的路面,方靳田咬咬牙實施了行動。
於是在三分鐘後,本來因為方靳田沒回簡訊就有些擔心的左沁突然眼睛跳了跳,一個大紅色非常喜慶的身影及時的以不怎麼喜慶的姿態飄到了她眼前,那好幾天沒見的人慘白著臉,大大的眼睛裡包滿了淚水,我見猶憐的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撲向了她,在這寂靜的夜晚啥也不顧扯開了嗓子拼命的嚎:“左狐狸精這次你一定要對我負責,為了你我都,我,我都出車禍啦!”
左沁低下頭,入眼便是那人淺咖啡色的休閒褲上那紅豔豔的血跡,她的大腦有些懵,連蹲下去的動作都是潛意識的,她嘴巴微張想問點什麼,嗓子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問不出口,到最後她只能沉默著握了握拳,小心的把方靳田的褲管慢慢撈起,方靳田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的反應,等了好久才見左沁慢慢的站起身,第一次把她環繞過來輕輕摟住,一邊牽引著她進屋一邊沉著聲音問:“怎麼弄的?”
方靳田的小腿上有五厘米長的一條傷口,大大小小接近十條的刮痕,整個受傷面積比她的一隻手掌還大,又青又腫還在流血,她的手頓時就僵住了不敢去摸她,想起她以前左謙受傷時特別準備的急救箱,她像是一下冷靜了下來,一邊扶著方靳田在床上坐著,心裡沉沉的嘆氣,不發一言的就要去脫方靳田的褲子,準備給她上藥。
“你,你幹什麼呀……”
方靳田臉紅了,扭扭妮妮的抓住自己的褲子不讓左沁碰,雖然人家是很想和你那啥那啥啦,可是好歹我現在還是個病患,你沒看為了你我還在流血麼……你不能這麼禽獸!
再,再怎麼說也要等人家擦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