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凝神,月白的披風與馬背獵獵,「我去向祖父坦白一切,他老人家自有辦法。」
薛嵩捏韁勒馬,陰沉道:「已經晚了,王令青手裡有東宮和祖父往來的證據,他折在七皇子手裡,有多危險想必不用我來說。牽一髮而動全身,你此時自亂陣腳,無異於將薛家上下百餘口人推入萬劫不復。」
薛岑看著兄長,覺得陌生。
先是祖父、父親,現在連阿兄也……
薛岑苦笑了聲,質問道:「為什麼為官非要依附黨派,這世間就不能有獨善其身之人嗎?」
「虞家先前不依附黨派,你看他們如今混成了什麼樣?若非運氣好,他們家去年秋就該滅滿門了。而你,之所以能穿著錦衣華服乾乾淨淨長大,然後再自詡正義地質問我,不過是……有人替你承擔了所有的風雨和泥濘罷了。」
薛嵩望著眼睛通紅的弟弟,終年溫和沉默的臉上總算露出了譏誚,「要去揭發,我不攔你。大不了薛家三代人,為你的清高陪葬。」
說罷,他調轉馬頭離去。
薛岑一人一馬站在街道中心,被風吹紅了眼睛。
他一揚馬鞭,策馬在街道中狂奔起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些積壓在心頭的彷徨痛苦宣洩出來。
良知如尖銳的刀刃,攪得薛岑日夜不寧。
他沒有臉去見虞家人,天地這麼大,他卻如孤舟苦渡,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
薛家兄弟走後,寧殷也領著人出去了。
虞靈犀獨自在王府裡轉悠,大概是寧殷吩咐過的緣故,她在此間暢通無阻,唯有接近府門時才會被擋回來。
她循著前世的記憶摸去書房,尋了兩本書看,不覺天色漸暗,揉揉脖子起身,才發現一旁的案几上已經燃了紗燈,並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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